画像展开小半，只能看到是一位女子，带着一支金步摇，一双眼睛又大又亮，顾盼神飞。
傅华时在看到那双眼睛的瞬间，脚步踉跄的更厉害。
“阿毓？”
他猛地看向等在一旁的丫环，因为醉酒原因，视线似乎也跟着模糊起来。
“阿毓在哪里？”
丫环看他神色，还有身上浓烈的酒味，脸上的笑容非常恭敬。
“公子上了马车，主人自会什么都告诉公子。”
傅华时毫不犹豫上了马车，不过脚步虚浮，似乎醉得厉害。
丫环瞧着，更加安心了。
马车内坐着一个女人，穿着浅紫色的华贵衣裙，头上的金步摇和画像上的那支金步摇几乎一模一样。
翡翠珠玉镶嵌在金丝之中，工艺精巧细致，看起来华贵美丽。
女人脸上带着白色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还有光洁的额头。
她的眉形很漂亮，如远山眉黛，细致而温柔。
那双黑亮的大眼睛，与画像上的那双眼睛也一一重合。
傅华时神色恍惚，喃喃出声。
“阿毓……”
低沉，温柔，又压抑。
仔细去分辨，还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颤抖。
女人嘴角勾起，嗓音轻柔悦耳。
“公子这是喝醉了？”
傅华时摇头：“没有，我没醉。阿毓，我知道是你。”
女人抿唇浅笑，笑的轻软动人，和记忆中的阿毓一点点重合。
傅华时只觉得头重脚轻，似乎已经看到面前的阿毓掀开面纱，露出那张他今天才见过的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阿毓，你是要跟我走对不对？”
“阿毓，我们回陈国好不好？”
女人宽大袖口中的手紧了紧，低垂的眉眼中闪过一道幽光。
果然是他，陈韶帝。
容貌能够改变一个人，但一个人的气质还有眼神极少能骗人。
加上他从出现在大街上，似乎就没有刻意隐藏，她外出去寺庙上香意外看到，于是上了心。
不过半截画像，盈盈一笑，学着尧毓那样温声软语，他便当了真。
傅华时，你也有今天！
女人努力学着尧毓那样轻软地笑着，抬眸的时候，眸光盈盈闪着亮光，努力让眸光看起来和那个人相似，纯澈又干净，灿烂又明媚。
“公子真的愿意跟我走？”
她看到傅华时情绪有些激动地点头：“愿意！阿毓，我当然愿意！”
他有些失控地握上她的手，又似乎害怕被她厌弃而快速松开，看起来紧张无措，忐忑难安。
女人看着，胸腔中生出一股熊熊怒火。
傅华时，她尧毓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高高在上的帝王这般患得患失，惊慌失措？
她轻轻笑了笑，刚要伸手去牵他的手，发现他快速往后靠了靠。
“阿毓，我不会碰你。”
女人手指僵了一下，看他神色，发现他神色有些恍惚，一双眼睛有些迷离，似乎醉的不轻。
这样更好！
他医毒双绝，若根本不信任她，想要对他下手太难。
而现在……
女人稍稍低头，看起来似乎有些无措，喃喃出声。
“华时，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傅华时宠溺地看着她：“好，阿毓说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去哪里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