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一家三口一起吃过晚饭后，尧毓陪着阿离玩了会儿，之后各自休息。
回到卧房，谢临君看着闷闷不乐的尧毓眉头蹙了起来。
“若若？”
尧毓抬起头看着他：“阿寂，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谢临君只一眼就懂了她的意思，看着她眼底的内疚自责还有无奈，心中狠狠刺痛着。
将人揽进怀里，谢临君柔声安抚她：“若若别想太多，相较于煞气一直存在阿离体内，只是要再晚五年，已经是很好的消息了。”
尧毓知道，可是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五年！
阿离还要在陈国待五年吗？
阿离现在还愿意亲近她这个娘亲，说起来也是因为傅华时对阿离没有任何隐瞒。
但凡傅华时做点儿手脚，或者隐瞒阿离一二，她甚至可以想象阿离看她时陌生至极的眼神。
谢临君握着她的手，声音更加温柔。
“若若别想太多了，忧思过度对身体不好，阿离担心，我也担心。”
尧毓连忙抬起头，不让眼底的泪水落下来。
她眨眨眼，又眨眨眼。
“阿寂，我……”
谢临君毫不犹豫出声：“我们留在瀚城！”
尧毓嘴角动了动，手指在颤抖。
她哪里不知道，暗卫还有龙隐卫的密报一件一件从大燕明渊城送来，其中有多少是催促他回明渊城的？
他是一国之君，如今的青云大陆看似平稳，实则依然风起云涌。
尧毓笑笑：“阿寂，不用了。”
她不能奢求太多，能够重新回到青云大陆，已经是上天给她最大的善待。
人要知足，她不能贪心。
她原本以为慧园大师说的惨重代价，其实未必是身体的。
她以为她的身体羸弱不堪，或许会是一辈子的事，但是没想到治好了。
所以未必是身体，而是精神上的。
对她现在来说，让她觉得沉重的便是阿离。
可她依然上天厚待了她，阿离认她，亲近她。
尧毓嘴角慢慢勾起，露出一抹甜软的笑容。
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里透着盈盈光泽，看着谢临君时带着无尽的温柔。
“阿寂，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应该早就知道了这一次阿离不会和他们一起回大燕，但不知道怎么告诉她，所以一直没有说。
而阿离……
想到阿离提到傅华时时眼底的光亮，尧毓心头酸涩，好像扎着一根刺，稍微一提便一点点刺痛着。
该恨傅华时！
可若是他坏的彻底，她会恨的咬牙切齿，恨不能让他拿整个陈国陪葬。
偏偏他没有。
他将阿离教育的很好，告诉他他的亲生父亲是谢临君，母亲叫尧毓。
告诉他为什么娘亲没有在身边，并不是不爱他，而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离开，但总有一天会回来。
他给了阿离无尽希望，给了他看似繁重，实则依然快乐的童年。
尧毓吸口气，将无尽的酸涩压下去。
谢临君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眸光沉沉地看着她。
“想到傅华时了？”
尧毓瞳孔忽然一缩，谢临君瞧着嗤笑一声。
“为什么？因为觉得他还是个好人？”
尧毓几乎在瞬间否认：“不是！”
傅华时没有坏的彻底，并不代表他曾经导致他们一家三口生别离的一切能够被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