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石猛地回头，一时没刹住脚，身体往偏房那边扑了过去。
伴随着“哗啦”一声，和贺子石杀猪般的尖叫声，周氏急赤白脸冲进来，傻眼了。
看着被一桶水从头淋到脚的儿子，周氏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倒是她边上的嬷嬷，惊恐尖叫。
“天……少爷！”
周氏猛地惊醒：“子石！”
贺子石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扶住偏房门框站稳，伸手抹了一把脸，一双眼睛瞪得极大。
一阵风刮进来，他浑身湿漉漉的，被冻的一个哆嗦，瞬间清醒。
盯着屏风后面，几乎怒吼咆哮。
“玉尧！本少爷弄死你！”
一道轻软的嗓音，带着少女独有的甜腻和好奇，娇娇软软地从外面响起。
“少爷，玉尧哪里得罪您了，您要弄死玉尧？”
卧室里，包括站在偏房门口的贺子石，众人齐齐回头。
谁也没想到，原本该在偏房里沐浴的女孩儿，居然就这么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微微歪着头，费解又无辜地望着他们。
贺子石：“……”
周氏：“……”
一众下人：“……”
“玉尧！”长这么大，贺子石从没吃过这种亏，浑身湿透的他，顾不得冷的哆嗦，快速往尧毓这边走。
周氏忽然想到什么，心急如焚拉住他的手。
“子石，你冷静！”
贺子石根本冷静不了，一把挣脱周氏好的手，冲到尧毓身边，对着尧毓的脸就是一巴掌。
一阵冷风袭来，一身黑色锦衣的程世筠宛如鬼魅般出现在尧毓身边，恰好抓住即将落到尧毓脸上的贺子石的手。
“子石！”
冷酷的声音，警告的眼神，看的贺子石心底一颤。
可一想到玉尧居然连身孕这种事情都敢胡说八道，府里上下都在说表哥德行不修，妹妹也因为表哥和玉尧不清不楚哭闹不止，他愤愤不平出声。
“表哥，你还护着她！”
程世筠神色冷沉地听着他：“玉尧是我带回来的，我自然要护着！”
贺子石：“……”
他狠狠吸了口气，似乎只要有这样，才能让自己说话比较利索。
“表哥，她居然拿身孕说事，你……你既然还维护她？”
“你知不知道，府中下人现在怎么说你，说你尚未娶妻，就让一个姬妾怀了身孕，这要是传出去……”
周氏总算回神，一边让身边嬷嬷去拿披风给儿子披上，一边接过儿子的话。
“世筠，这要是传出去，你日后还如何娶妻？”
视线落到尧毓身上，周氏眸光轻蔑又鄙夷。
“这丫头若是没有毁容，留在你身边当个妾室也无妨，可她现在这幅尊容……”
“世筠，是舅母没有照顾好你，才会让这么一个丑丫头……”
尧毓刚要说话，程世筠已经打断周氏的话。
“舅母！是世筠强行将玉尧带在身边，她有孕一事是个误会，世筠已经和外祖母解释清楚。”
说到这里，程世筠的眼神落到像是落汤鸡一样，浑身湿哒哒还在滴水的贺子石身上，眼神锐利如刀。
“子石，这个时辰，你明知道我不在竹苑，你到竹苑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