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捡回一条命，魏顺衣服已经湿透。
“奴才谢陛下不杀之恩！”
宣元帝没说话，魏顺不敢起身，想到回来的路上了解的今天忠勇侯大门口具体情况，从贵妃娘娘到忠勇侯府之后一直到他离开忠勇侯府之前，事无巨细说了一遍。
宣元帝眸光逼视魏顺：“贵妃呢，如何了？”
魏顺冷汗直流：“……奴……奴才现在马上差人去问。”
宣元帝眯了眯眼，分明不过是年方二十的少年，可多年的帝王威仪和铁血手段让他看起来有种不符年纪的稳重冷酷。
“传朕口谕，忠勇侯夫人言氏藐视圣旨，触犯天威，革除其二品诰命夫人封号，令其闭门思过一月！”
“太后凤体抱恙，不见客！”
魏顺脑子转的飞快：“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
忠勇侯府，前厅。
尧忠年刚从清苑那边探望尧毓回来，得知尧毓是体力不支晕倒，心底的大石头放了下来。
没想到刚坐下，就看到进宫面见太后的母亲回来了。
“母亲？”
老夫人神色疲惫，摆了摆手。
“慈宁宫宫门紧闭，据说是太后凤体抱恙，不见客。”
尧忠年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太后虽然被软禁在慈宁宫，但是这两年来，陛下只是不允许太后踏出慈宁宫半步，对前往慈宁宫请安探望拜访太后的女眷们并不阻拦。
偏偏今天，太后凤体抱恙。
母子对视一眼，从彼此眼底看出重重忧虑。
“母亲，怕是……只能从六丫头那边入手了。”
老夫人点点头：“六丫头怎么样了？”
尧忠年回话：“只是体力不支晕倒，已经没事了，太医开了药，儿子让厨房那边小心谨慎侍候着。”
“我去看看。”老夫人说完，带着一众奴才往清苑走。
到了清苑后，老夫人看着躺在拔步床上，似乎在发呆的尧毓，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等到了床边，老夫人布满了皱纹的老脸上，笑容格外慈爱温柔。
“小毓啊，果然是个有福气的，这才刚回京，便能成为贵妃伴君左右，真正是祖母的心肝宝贝。”
尧毓被老夫人这突来的亲热慈爱吓着了，胖嘟嘟的包子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甚至往里靠了靠。
“您是……老夫人？”
老夫人见尧毓居然连个祖母都不叫，心下更加不喜，脸上笑容更加温柔，满眼疼惜。
“好孩子，之前在大门口让你受委屈了，祖母不知道你到了，那些个没眼力见的奴才竟敢连你都拦在门外，好在你大伯父已经将他们都处置了。”
“来，小毓，让祖母好好看看你。”
尧毓虽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可她不傻，也偷偷看过各种小说，就冲着她侯府庶出三房嫡女这个身份，老夫人甚至都将便宜爹娘赶到了江南多年不曾回来，可见根本不待见。
心肝宝贝儿？
头好晕，胃里也在翻腾，她想吐。
老夫人刚好靠过去，亲亲热热拉住她的手，刚要夸她两句。
“呕……”
哪怕老夫人再冷静自持，心思再多，看着身上诰命朝服上花花绿绿的一片脏污，呼吸急促，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随老夫人进来的下人们吓得脸都白了，齐齐惊呼。
“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