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时似乎在努力压制着心底的喜悦,因为脚下不稳,他连忙扶住门框,生怕自己摔了。
“阿毓,我……”
这个时候,尧毓应该是不满而不耐烦,会催着他去睡觉。
女人有样学样,甚至伸手拉了他一下。
“快进去睡吧,等你睡好了,我们好好谈谈!”
傅华时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能是酒精麻醉了他的神经,又或者因为许久不见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面前,他的智商直线下降。
见阿毓触碰他的手,他眼底闪过一丝欢喜,然后乖乖地走进去。
“好,我听阿毓的。”
女人看他像是尧毓的提线木偶一样,心中怒火直升。
暗暗想着,等白星云得到他想要的,她再好好和傅华时谈谈。
如今他为鱼肉,她为刀俎,有些事情,总要慢慢摊开来与他一一细说。
她受过的苦,遭过得罪,曾经的屈辱,总要一一向他讨回。
她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水,然后送到傅华时面前。
“你喝了酒,先喝点儿茶水再睡,我让人去给你熬醒酒汤。”
傅华时神色动容,似乎没想到她还会关切他的。
“好!”
喝完茶,看到傅华时乖乖躺下,她嫉妒他对尧毓的千依百顺,恩宠万千,却又讽刺他如今被她欺瞒而不知。
合上房门,女人取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和尧毓有七分相似的面孔。
她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白星云一见惊为天人,以姨娘身份抬入五皇子府邸的金姨娘。
她还有个身份,五年前因为诞下皇嗣有功的娴妃,后来的毓皇后,曾经真正的娴妃金诗兰。
丫环看她出来,连忙上前。
“主子,殿下差人来问,里面情况如何了?”
金诗兰没有回头,慢慢往西厢房那边走。
“再等等,之前马车里的迷药对他没有效果,我刚刚又在他衣袖上涂抹上了十倍的迷药,还在茶水中下了软筋散,药效发作至少要一盏茶的功夫,让殿下稍安勿躁。”
“是。”
金诗兰回到西厢房,坐在房内扫了一眼这里的布置,和傅华时所在的那间房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这边的房间布置的比较奢华,颜色比较沉稳大气,不似那边清爽雅致。
她是商贾之女,曾经一度因为这个自卑。
知道傅华时喜欢尧毓,求而不得后,她什么喜好几乎都在向尧毓靠拢,只为偷偷地让傅华时看到她的改变,让他知道她的心意。
尧毓死了,她最初也是悲痛难过的。
到底抵不过时间和皇城富贵,后宫权利。
因着她是尧毓在意的人,所以哪怕傅华时根本没有临幸她,她依然是后宫中过得最舒心自在的女人。
她以为她会知足。
结果她错了。
她没有守住自己的心,爱上了傅华时。
尧毓没了,她还在。
可尧毓又回来了,简直匪夷所思。
她忍着,等着!
最后呢?
金诗兰想到被送出宫的无奈和不甘,还有被傅华时暗卫强行喂下毁去原本花容月貌,只有一张最平平无奇脸蛋的自己,心脏狠狠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