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毓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想到太师府里动静,嘴角翘了翘。
等进了大厅后,发现大厅很宽敞,里面的布置精简,是一种冷色调,墙壁上还挂着一把弓,旁边放着一把长剑。
整体看起来是一种冷硬风格,家具很少,除开必需品,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
就是桌子上的茶具,都是没有任何花纹的陶瓷茶具。
黑色,和整个大厅的布置非常一致,更和坐在桌边,正在泡茶的程世筠非常搭。
“喝茶。”
程世筠没看她,专注地盯着杯中的茶水。
尧毓不怵他,可能是因为知道,即便作为一个绑票,在对方没有达到想要的目的前,她暂时非常安全。
在程世筠对面的凳子上坐下,尧毓看着给她斟茶的程世筠。
手指修长,但是看起来比较粗粝,甚至虎口处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不显眼,但是离得近,看的很清楚。
“小时候练剑,不小心伤的。”
尧毓抬眼看他:“哦,你没必要跟我说,我又不好奇。”
“不好奇你盯着看做什么?”程世筠放下茶壶。
尧毓面带笑容望着他:“只是看到了,就多看了一眼,非要知道来由吗?我们不熟,关系敌对。”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最后四个字,程世筠的心里非常不满。
他皱了下眉,转而又快速松开。
严肃冷沉的脸上,神色居然算得上温和。
惑人的桃花眼中,难得多了几分情绪,瞧着居然平易近人。
“尧毓,你是想要借助你有身孕一事,被太师府所有人厌弃,然后被赶出太师府对不对?”
勾了勾唇,程世筠挑挑眉,桃花眼中闪着幽幽的光。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谋划,可算不得什么好计策!”
尧毓不在意地笑一声:“我的命都在你手里握着,还犯得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程世筠的桃花眼中,忽然迸射出犀利的光。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确实没必要做!”
说到这里,程世筠话锋一转,声音冷沉危险:“但是客居太师府的多年未婚的表少爷,居然带回一个毁了容的,还有孕在身的女人入太师府的消息传出去,绝对能轰动整个利州城!”
尧毓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啊?”
程世筠嘴角动了动,用茶杯盖子轻轻拨弄了一下茶水。
“为什么?因为利州城百姓皆知,太师府府中表少爷二十多岁,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猛不丁带了个怀有身孕的毁容女回京,背后的缘由足够吸引所有人去好奇打探。”
说到这里,程世筠似笑非笑地望着没事人一样的尧毓。
“打探的人多了,消息就传出去了,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尧毓没想到,只这一会儿功夫,程世筠已经想明白了。
她也不失望,毕竟人家能够将她千里迢迢掳走劫到利州城,显然不是无能之辈。
她更没指望,她的心思程世筠看不出来。
她之所以这么做,目的只有一个。
刚想到这里,就听到程世筠说穿了她的心思。
“你是想要告诉我,你无所畏惧!”
说完后,他看到尧毓清澈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