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毓看了他一会儿，慢慢问他。
“你是想到了什么？”
程世筠依然不说话，但他眉头紧锁，一双褐色的眼睛里，似乎有光影在闪动。
他看向尧毓，神色非常严肃，眉宇间带着一股厉色。
“我暂时不能确定。”
尧毓的瞳孔，微微一缩。
“你是知道什么？”
程世筠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因为她带着人皮面具，根本看不出气色来，但是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和从前一般无二。
“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
尧毓：“……”
他要去确定什么？
见尧毓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程世筠挤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或者，你跟我一起去一趟承天门？”
尧毓摇头：“不要！”
程世筠也没抱希望，就她现在出来都惦记着谢临君那边如何，怎么可能就这么不辞而别跟他一起去承天门？
“也罢！”
他再次将令牌拿出来，递到她面前。
“拿着！”
不等尧毓拒绝，他蹙着眉淡淡出声。
“或许有朝一日，你用得着！”
“怎么可能？”
她看着非要将令牌塞给她的程世筠：“北国的禁卫军，我一个大燕皇后怎么能用得着？除非有朝一日，北国利州城失守，皇宫被攻陷时，我拿着这个令牌，号令三万禁军开城门？”
这话非常大逆不道，尤其是在北国皇帝面前。
若是旁人，估摸着都不敢这么想。
可她，居然什么都敢想，也什么都想说。
所以，其实……她根本不怕他，也根本没将他当成北国皇帝对不对？
对她而言，她依然只是程世筠，是听风楼第一杀手顾剑。
程世筠伸手，准备去摸摸她的脑袋。
尧毓瞧着，警惕避开。
“你干嘛？”
手停在半空中，程世筠尴尬地收回来，摸了摸鼻子。
刚才的严肃淡去，他嘴角勾起一抹懒散的笑容。
“哥哥就是想揉揉妹妹的小脑袋罢了！”
“想的美！”尧毓哼。
程世筠想着曾经和她在北国太师府的日子，脸上的笑容更明朗。
“现实已经如此残酷，我还不能想的美点儿？”
尧毓：“……”
这人现在的嘴巴，变得这么厉害了。
程世筠说话的时候，已经将令牌放在了她手中。
“拿好了，指不定有一天，我还指望着妹妹你前往北国皇宫，救哥哥一命呢！”
话落音，程世筠转身往外走。
“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
走了几步，他似乎想起什么，转身看向她。
“你们的目的地是哪里？要做什么？”
尧毓本不打算说，可不知道为什么，对程世筠，她这一刻莫名信任。
“陈国，接我和谢临君的孩子。”
程世筠身体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你说什么？”
说都说了，尧毓挑眉看着他。
“去接阿离！”
程世筠嘴角动了动，看她的眼神，非常古怪。
尧毓被他看的上火：“有话直说！”
程世筠倒退几步，到了她身边。
“那个……阿离是陈国太子？不是你和傅华时的，而是你和谢临君的？”
尧毓磨牙盯着他：“是！我和傅华时清清白白，阿离的父亲是大燕宣元帝，谢寂！”
程世筠：“……”
哦豁！
活久见！
傅华时居然册立谢寂的儿子为陈国太子，他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