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海云国驱兽师做梦也想不到，他藏在上千人中，甚至一直没有什么动作。
直到觉得大事不好才催动了手中铃铛，那声音极小，又是在嘶吼拼杀的战场，居然还是被尧毓听到了。
剑气落下的瞬间，他人从天灵盖出现一条裂痕，顺着额头眉心鼻梁一路往下，一分为二。
旁边士兵们看到，惊恐逃窜，哪里还有什么队形可言？
“跑！”
“快跑啊！”
“邪祟！果然是邪祟！”
……
被尧毓凶残狠厉出手吓得屁滚尿流的几百人，摔的摔，倒的倒，惨叫的惨叫，求饶的求饶。
求饶？
迟了！
人心多可怕？
谁知道这一刻她饶了他们，下一刻他们保了性命得了自由，又会不会回过头来反咬一口？
阿离还不知道在哪里，但凡阻拦她找阿离的人，都该死！
长剑化为一道白光，尧毓不带停歇。
龙一龙二不甘落后，起初还怕主子生出恻隐之心，放过这群人。
见主子招招凌厉，步步杀机，他们也锋锐出手，招招见血。
等一切结束时，龙一龙二满身鲜血。
尧毓也好不了多少，但她穿着红色束身衣，原本鲜艳的大红色，这会儿因为喷溅的鲜血浸染，已经成为了刺目的暗红色。
心神疲惫，尧毓低头，看了一眼手中还在不断滴着鲜血的长剑。
龙一从怀里摸出一块帕子，举起来递过去时，才发现帕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染成了一片血红。
龙一：“……”
尧毓瞧着，体内还在不断翻涌的血腥气缓缓沉寂下去。
看着龙一那一脸尴尬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没事儿，擦不擦的，没关系。”
龙二看她一身红衣被鲜血浸透，身上的血腥味儿比他们还重，但是眉眼处只有最初瞬间的沉痛，跟着回复了自然时，长舒一口气。
他低头，快速查看身边的尸体。
等将那名将领身上的令牌取下来看了后，回到主子身边。
“主子，他们是北国边城的将士。”
尧毓嗯了声，看着遍地尸骸。
“化了吧！”
龙二点头：“是！”
龙一看工作量非常大，毕竟尸体太多，三十米外还有几十个刺客和狼群的尸体，都要处理掉。
他看向尧毓：“主子，那边有一条河，您先去洗漱一下？”
血腥味儿太浓，尧毓确实不舒服。
“好，麻烦你们了。”
龙一忙垂头：“都是属下分内之事。”
尧毓笑了笑，快步往远处的小河边走。
到了小河边，这会儿还是晚上，她想看看河水中的自己，发现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索性放弃了。
不看也罢！
衣服都被鲜血浸透了，脸上也黏糊糊的，能少得了血？
若是从前，尧毓做梦都不敢相信，有朝一日，她会手刃上千人。
她盯着缓缓流动的河水看了会儿，注意到这边没有蝎子毒蜘蛛之类的，双手伸入河水中，捧了捧一捧水扑在脸上，专心致志地洗脸。
至于衣服，是没得换了。
不过现在是晚上估摸着敌方还在等这边的消息，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有人过来，尧毓没有犹豫，脱了外袍和中衣，只穿着单衣蹲在河边快速清洗衣服。
之后将拧干的衣服穿上，第一次用内力烘干。
再脱下来，穿着单衣在小河里洗了个澡，用同样的方法将单衣烘干，重新穿戴整齐，再快步往龙一龙二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