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尧毓做了一个梦。
“阿寂，你别老是板着脸，多笑笑嘛！”
十二三岁的女孩儿俏皮地眨着眼，看着神色冷漠的少年依然眉头微蹙，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有些发愁。
眼珠一转，女孩儿猛地凑近冷漠少年，做了个鬼脸，像是几岁孩童般吐了吐舌头，嘴歪眼斜，看的冷漠少年嘴角直抽。
“我不想笑。”
少年的声音很冷，一如他给人的感觉，拒人千里之外。
只是看着女孩儿发愁的模样，少年眉头又蹙紧了几分。
“那么想看我笑？”
有些发愁的女孩儿双眸骤然发亮，宛若星辰般璀璨。
“是啊，我们认识都五六年了，我一次都没见你笑过，说真的我很失败啊！你也才十五，别老是一副冰块脸，居然千里之外的模样，这样以后找不到媳妇儿的！”
少年定定地看着她，没说话。
女孩儿伸手，抚平少年紧皱的眉宇：“说话啊！到底怎样，你才肯笑？”
“怎样都行？”少年抬眸，漆黑宛如星墨的眼睛锁住女童俏丽的容颜。
女孩儿笑眯眯点头，一双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儿状。
“是，怎样都行！”
少年忽然出声：“你亲我一下！”
女孩儿愣住。
少年挑眉，眼神挑衅：“不敢？那以后就别再跟我提要……”
“啵”地一声，女孩儿在少年脸颊上重重亲了下。
退开一步，双手叉腰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少年。
“这有什么不敢……的……你……你笑了？”
少年面颊微红，声音依然有些冷：“你若不离开我，我以后每天都笑给你看！”
或许是被少年灿若春晓之花的笑容迷了眼，晃了神，女孩儿乐呵呵地点头：“好啊，我本来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有你陪着倒也能彼此作伴！”
没等少年说话，女孩儿补充：“那没有我的允许，你也不许离开我！”
少年没有丝毫迟疑点头：“若若，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
女孩儿哈哈大笑，转身去抓鱼。
或许是梦里的情景太轻松，太欢乐，含章殿寝殿内，尧毓嘴角也翘了起来。
“那边，那边！”
宣元帝被吵醒，看着梦呓的小姑娘，浓密的剑眉皱了起来。
微微倾身侧头，耳朵几乎贴近小姑娘唇畔。
“阿寂……”
怀里小姑娘翻了个身，非常自然地往他怀里拱了拱。
宣元帝猛地看向尧毓，刚要说话，看到小姑娘嘴角甜蜜的笑容，他喉结动了动。
“阿寂？”宣元帝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所以若若，你到底是记得我，还是不记得我？”
“你说你不认识傅华时，可他是你喜欢的类型。是不是这一次，即便你再次先在我身边，最后依然还会背离我，跟着他跑了？”
闭了闭眼，不知想到什么，宣元帝的手轻轻落在小姑娘细长的眉眼处，细细摩挲。
“若若，我不会再给你任何背离我的机会！从前是我太纵容你，所以你总觉得我好说话，只要你冲我笑笑撒撒娇，我就什么都信了，对不对？”
“那这一次……”宣元帝眼底带着异样的戾气：“那就先惧怕我，惧怕到不敢离开我半步，好不好？”
小姑娘睡的香甜，嘴角依然笑眯眯地翘着。
宣元帝叹息一声，嘴唇抿成一条线，宣冷峻的眉眼处露出难得的温柔。
“没良心的小东西，睡吧！”
将人往怀里又抱紧几分，宣元帝才慢慢闭上眼睛。
没过多久，外面响起魏顺压得极低的声音。
“陛下，该上朝了。”
宣元帝看看怀里睡的香甜的小姑娘，嘴角勾了勾，轻轻嗯了声。
起床由內侍穿戴整齐后，离开前才看向守在门外的苏嬷嬷和含薇。
“不许吵着她，等她醒来后，告诉她朕今天带她出宫！”
苏嬷嬷和含薇忙点头：“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