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中,尧毓在被傅华时喂下合卺酒的瞬间,猛然用力推开了他。
傅华时被推的猝不及防,身体一个趔趄摔在了两人旁边铺着龙凤呈祥锦被的大床上。
他并没有生气,反倒是带着几分笑。
“阿毓,怎么了?”
神色怔怔的尧毓嘴角却忽然有鲜血流出来,傅华时瞬间慌了神。
“阿毓!”他猛地坐起来,连忙将人拉入怀中,同时扣住尧毓的手腕替她把脉。
尧毓却笑着出声:“傅华时,这是在梦里,便是我死了,也只是梦而已。”
傅华时的脸色骤然大变,惊愕、诧异、不敢置信等各种形容震惊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他心中的骇然。
是!
骇然!
他从没想过阿毓会识破这是梦境。
这是一个由他的主观臆想编制的梦境,一个属于他们从最初相遇到现在恩爱不离,成婚白头的梦境。
可是这才道洞房花烛环节,却被阿毓识破了。
傅华时怔怔地看着她,眼底的惊愕根本无法掩饰。
他想要掩饰时,知道已经晚了。
或者说,他知道就算他现在掩饰的再好,也瞒不过阿毓了。
他忽然松开扣住她手腕的手,整个人往后一靠,身体重新跌回了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大红喜被几乎刺痛他的眼,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平和。
“阿毓,便是一场梦,你也舍不得给我吗?”
分明是奢求至极的话,他却用那么平静的声音问。
似乎答案是什么根本不重要,因为他早已经知道。
尧毓避开他的身体,在床边坐下来。
看着傅华时像是抽尽了所有力气一般躺在床上,白玉一般的脸庞一缕乌发如墨,更衬得他肌肤如玉。
边上是大红的喜被,君子端方温柔,让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的傅华时看起来平添了几分脆弱的美。
她喊他:“傅华时。”
傅华时藏在喜袍下的手紧紧握成拳,眼眶干涩,心脏好像有一根看不见的银针刺入,一击命中,痛不欲生。
他无声地笑着,轻轻勾唇。
细长的睫毛抬起来,明澈的眼睛看向穿着凤冠霞帔的新娘。
“阿毓啊……”
尧毓伸手,轻轻掀起他的衣袖。
等看到他手上鲜红如血一般游动于手臂之上,似乎一路继续往不知名地方攀升的天长地久丝时,她的手指下滑,轻轻落在了他衣襟上。
傅华时的眼底忽然闪现出几分邪气,几分张狂。
那或许是尧毓从没见过的模样,永远温润清雅的男子,忽然像是入了魔的妖邪,眸光中闪烁着掠夺的本能。
“阿毓,你若脱了我的衣服,看了我的身子,我便再也不会放过你。”
尧毓根本不理会他,只管低头解他的腰带。
傅华时的眼底却闪过一丝惊恐,猛然抓住她解他腰带的手,声音似乎在颤抖着。
“尧毓!我再提醒你一次,我……”
“哗啦”一声,大红色的腰带被尧毓粗暴地拉开,甚至连带着外面的喜袍都被她从身上拉开一半,露出了里面雪白的里衣,还有一小块匀称结实的胸膛。
傅华时猛然闭眼,将眼底浓烈至极的爱尽数遮掩。
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吧!
她其实并不想他死吧?
她其实也是爱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