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连串呕吐,等吐完后,尧毓是半点儿精神都没有了,像一棵被夏日的骄阳晒干了水分的小白菜一样,蔫不拉几地躺在榻上。
谢临君的脸色阴沉的几乎滴出水来,他刚要吩咐传冯储时,尧毓拉住他的手。
“阿寂别折腾了,我躺会儿就好,而且我真的不饿。”
“刚才吐了,可能是吃多了。”
谢临君的字眼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吃撑了?”
这鬼理由,她自己都不信吧?
尧毓知道这理由站不住脚,太荒唐,可她真的不想再被扎针啊。
抓紧了他的手,尧毓的声音娇软的不行。
“阿寂,你在这里陪陪我!”
本想抽身站起来传冯储的谢临君,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再听着她较软的不行的声音,瞬间心软了。
他放软了声音问她:“为什么不愿意让冯储过来?”
尧毓也不瞒着他,毕竟瞒着到时候是自己受罪啊。
结果她还没说呢,就听到谢临君问:“是害怕再被扎针?”
尧毓有些尴尬,眼神转开看向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亮起的宫灯,闷闷地嗯了声。
谢临君看着她窘迫尴尬的模样,有些无奈地叹口气。
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可总是什么都不吃也不行,若若身体受不了。”
尧毓只能拿出之前对含薇的说辞:“可能过了头三四个月就好了呢?再等等看吧,实在不行,到时候不用阿寂你说,我自己就叫冯院判过来。”
看她眼底忽闪的光芒,谢临君哪里不知道她现在是在忽悠他。
他没有点破,免得她炸毛,谢临君轻轻嗯了声。
“好。”
尧毓几乎吃不下什么东西,但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吃,那样别说孩子受不了,大人的身体也会跟着被拖垮。
最坏的情况就是孩子保不住,大人也跟着遭殃。
所以原本一日三餐变成了一日八九顿,这还不包括灵儿和连月每时每刻搁在她面前的零嘴瓜果。
尧毓不是三岁孩子,也知道谢临君这样安排是为了她好,倒没有拒绝。
只是每次吃完,依然大吐特吐,吐得天翻地覆,苦胆水直往嘴巴里窜。
每次吐完后,尧毓恨不能躺在床上不起来,大睡三天。
虽然她吐得厉害,几乎什么都吃不下,但架不住灵儿和连月给她准备的零嘴太多太多。
吃饭菜喝汤吐得厉害,但吃瓜果很少吐。
干果之类的问题也不大,偶尔吐。
所以等到过了头三个月后,她瘦了一些,倒不至于脱相吓人。
即便是这样,谢临君的脸依然还是一点点阴沉下来。
在含章殿中如何尧毓觉得还行吧,可有一次她看到刚从外面回来的谢临君时,被他浑身的戾气吓得一哆嗦。
谢临君几乎在瞬间发现她,跟着敛去了浑身戾气。
尧毓默默地想着满朝文武大臣每天面对这样的陛下,估摸着吓得心肝脾肺肾都快要缩成一团了。
不过这么想想,尧毓倒是还挺高兴的。
毕竟她也记仇啊,尤其是那些个时不时想要将自家女儿塞到谢临君身边大臣们,她恨不能他们被谢临君吓的大气都不敢出才好呢,省得再想些膈应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