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动了动，尧毓缓缓地反握住谢临君的手。
他的手很大，指骨匀称而修长。
虎口处还有中指上都有茧子，应该是常年练武拿件还有拿笔留下的。
她向谢临君的怀里靠了靠，鼻尖充斥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儿。
“阿寂，我没有怪你。”
她记得曾经听过一首歌，名字叫做《先走的人比较不容易受伤》，谢临君曾亲眼看着她死在他怀中，那时候他心里都是她，而她的死也是因为他，可想而知当时他有多悲痛多绝望。
而后来……
她对傅华时念念不忘。
如果不是因为她第二次穿越忘了曾经所有，或许即便重来一次，她心中的那个人，十有八九还是傅华时。
可她也知道，若知道傅华时最初接近她是因为带着目的，甚至因为他的视而不见和故意纵容，才会导致她被天医谷的人下了归元丹，她即便再爱傅华时，也容忍不了他的欺骗，和他分道扬镳吧。
“阿寂，你在怕什么？”
“怕……”
没等谢临君将话说完，尧毓的声音响起。
低低的，软软的。
“是怕我路上出事？”
她往他怀里又蹭了蹭，感受着他胸膛的温暖和厚实。
“还是怕……我会重新喜欢上傅华时？”
寝殿里格外安静，安静到两人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她贴着她的胸膛，能听到他的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动着，速度在一点点加快，又似乎被克制着，一点点放慢。
将她揽在怀里，谢临君稍稍低头，看着她乌黑的发顶。
他喉结动了动，沙哑出声。
“都怕。”
揽着她腰肢的手，力度大了些。
让她贴的更紧，但不会让她觉得疼。
“因为从最初我们在南安遇到时，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阴沉偏执，霸道狠戾的性子。”
“当初你救下我，是因为我年幼，把我当成弟弟一样照顾着。”
“相处那些年，从你言语间我也知道了，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他垂下眼帘，空着的那只手抬起来，张开手五指穿过她乌黑柔顺宛如锦缎一般的发丝。
他的声音，带着无法压制的戾气。
“你喜欢相貌俊秀，性格温润如玉，如傅华时那样的。”
所以后来，当傅华时出现时，他变得越来越暴躁，性情越来越来阴沉不定，也将她推的越来越远。
从前她有什么事，她会跟他说。
但因为他表达了对傅华时的不喜后，她很少再在他面前提及傅华时。
甚至到后来，她打算去陈国时，都没有告诉他。
感受到谢临君周身散发的戾气，尧毓将两人握着的手抽出来，改为抱着他的腰身。
“阿寂，我那个时候，是真的将你当弟弟。”
察觉到他周身戾气更重，尧毓慢慢出声。
“哪有姐姐会对弟弟生出那种心思的？对不对？”
谢临君没吭声，脸色黑沉，阴沉的好像随时会爆发。
尧毓轻轻叹口气：“阿寂，若是那时候，我就知道傅华时存了利用之心，哪怕我再喜欢他，也会选择和他一刀两断。”
感情的世界，不能存在利用之心，这是她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