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帝十八年秋,韶帝与承天门祭司冥月,曾经陈国国师冰华决战于南城十丈城墙之上。
黑云压城,煞气漫天。
电闪雷鸣,似乎要将天空撕裂,将地面炸毁,血腥蔓延数十里。
那些被停放在义庄的尸体像是受到某种召唤一样,从义庄棺材里爬出来,行尸走肉一般向城门口聚集。
浓墨一般的煞气中传来让人作呕的腐烂味道,逃离的远远的人们险些当场崩溃。
有人在电闪雷鸣中看到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立在墙头半分没动,如同谪仙一般与一团浓墨神色狰狞可怖的冰华形成鲜明对比。
悠扬悦耳的笛声传来,好像某种天籁之音。
而这天籁之中夹杂着无数痛苦至极的嘶吼声,发出那些声音的是那些已经变成了尸体却又莫名活过来的傀儡。
若非亲眼所见,没人敢相信那一幕。
累累白骨,在电闪雷鸣中化为粉末被寒风吹散。
而面目狰狞扭曲的冰华身上黑袍破了千万个洞,一双眼睛好像浸泡在血水里,叫嚣着嘶吼着扑向那抹修长的身影。
笛声消失。
煞气散开。
南城城墙再次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冰华的尸体高高悬挂在十丈城墙之上,鲜血淋淋,死不瞑目。
而他们敬重的韶帝身体好像受到了巨大冲击一般,口中鲜血不断,身体像是破布一样向后飞了出去。
那后面……是十丈城墙,是奉礼亲王命令前来抓捕冒充韶帝的二十万大军,是礼亲王穷尽毕生之力握住的利刃!
“皇上!”
“皇上!”
“护驾!”
“快护驾!”
……
传闻那日亲眼所见那一场大战的宛城将士和百姓们在大战结束后都大病一场,一直到半个月后才慢慢好转。
他们醒来后说到那天的情景时,一个个依然后怕不已。
能再下床走动时,也是个把月之后。
在后怕的同时,又不住地流泪。
“皇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是啊!都怪我们没用!我们是将士,本就该保护皇上!可是到头来,是皇上为了保护我们与冰华一战!”
有从瀚城那边逃难过来的百姓听到他们的话,忍不住叹口气。
“皇上已经薨逝!”
“什么?”南城数万万人根本不信。
外地人再次叹气:“这是事实,当时你们在城里不知道,城外……城外有礼亲王派来的二十万大军,手中拿着长矛铁盾,说是为了抓胆敢冒充皇上大逆不道的贼人!”
南城数万万人炸了:“放他娘的狗臭屁!那哪里是冒充皇上大逆不道的贼人,那分明就是我们陈国皇上,是保护了我们整个南城将士和百姓的恩人!”
“礼亲王这是故意谋害皇上,其狼子野心论罪当诛!”
外地人点点头:“太子已经亲自手刃了礼亲王,血溅德政殿上,当时文武大臣都吓蒙了。”
“太子?”众人一脸懵逼。
同时在心中警铃大作,那并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而是大燕宣元帝的血脉。
外地人再次点头:“是啊,一剑毙命,见血封喉!太子说他的武功是皇上手把手教的!”
众人:“……”
喉头哽咽,眼泪控制不住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