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束也没去别处,而是径直回了前院花厅。
他的同僚们都在那边,之前送他去后院的长宁侯丁忧也早早到了那边重新招待客人。
看到他过来,长宁侯还主动问及了安云郡主。
“韩国公,郡主如何了?”
韩国公神色有些疲倦,丁忧想着之前在后院听到的那些话,眉头也皱了皱。
“冯院判还在,郡主必定不会有事。”
韩束笑着点头:“是啊,安云不会有事,说是冯院判已经给她施针,而且还煎了药,说是喝过要后稍作休息便会好起来。”
丁忧笑着拍了一下他肩膀:“那便好!”
韩束以为丁忧会提到安云郡主中毒一事,没想到丁忧和他又闲谈了几句,跟着招呼别的客人去了,但之后的话一句都没有再提及安云郡主。
他一时间心思有些复杂,因为他心里憋得慌,想找个人说说。
和他一样心思复杂,憋了一肚子话的还有一个人,池州乐安郡王谢郸。
韩束身份不低,身边自然不会少了宾客。
谢郸是郡王,回京后也非常活跃,所以身边的人也不少。
两人被宾客们围在中间说着话,都心不在焉。
视线在空气中碰上,几乎在瞬间想到了出事的不止自己夫人,还是对方的,两个大男人瞬间心有灵犀,很快从圈子里将自己解放出来,找到个没人地地方赏景。
距离不远,两人走着看着,便凑到了一起。
两人本还是亲戚关系,走到一起说话也不会有人奇怪。
谢郸先出声:“安云郡主身体如何了?”
韩束知道安云郡主身体会慢慢好起来,还是很高兴。
“有冯院判在,安云不会有事。”
谢郸笑笑:“那便好,听闻郡主身体一直不好,如今难得冯院判在,趁机好好医治一番,必定药到病除。”
“说起来郡主身份高贵,冯院判虽然是太医院院判,总不会郡主拿了帖子去太医院让他出宫诊脉,他还会拒绝?”
韩束听了,思忖了一会儿。
“郡主深知陛下将皇后娘娘当眼珠子一样宝贝着,冯院判几乎是皇后娘娘的御用大夫,轻易不会出宫为旁人看诊,所以这些年来便是入宫请太医,也是请旁的太医,而不是冯院判。”
谢郸眯了眯眼:“这么说来,皇后娘娘今天带着冯院判出宫,恰好遇上郡主咳嗽的非常厉害,还真是巧合了。”
韩束的眉头皱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为什么他觉得谢郸在说,皇后娘娘是故意带着冯院判出宫,就是为了给安云郡主看病?
韩束嘴角动了动:“郡王去了一趟后院难道不知道,今日冯院判本是给郡王妃看诊?”
谢郸自然知道,正因为知道他才会去后院。
可去了后院呢,什么都没做成,被含薇奚落讽刺了一番,又被老夫人的话堵得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字里行间,谁都听得出来含薇在说他宠妾灭妻,嫡庶不分。
这是大忌。
谢郸笑了笑,似乎因为提到郡王妃,他神色柔和下来。
“是,郡王妃身体一直不算好,又难得回一趟娘家,所以决定在侯府住一段时间,也好让老夫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