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毓在瞬间想想到了之前谢临君在卧房里抱着她请问时，陶吉也在的情景，当下黑了脸。
“谢临君！”
谢临君抬起头，有些委屈地看着她。
“若若，我连亲近一下都不行吗？”
尧毓揉了揉额角，觉得这样的谢临君比满脸寒霜的谢临君还要难对付。
他满脸寒霜时，她也可以视而不见，他越是霸道不讲理，她越是排斥他的靠近。
谢临君也是在这几年才看明白，若若吃软不吃硬。
从前他用错了方法，她越不喜欢的事，他越要强加给她。
所以在南安时，分明他先认识她，对她倾心相待，最后她却恋上了傅华时。
想到这里，谢临君脸上的神色越发委屈。
那么大个人，坐在太师椅上微微抬着头，一双寒潭般的星眸中，这会儿寒潭没了，只余一片柔软。
那片柔软中，写满了可怜。
尧毓又忍不住揉了揉额角，然后她快速伸手捂住了谢临君的眼睛。
“阿寂，你现在怎么这样了？”
“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好不好？”
“你别这样看着我，你这么看着我，我没办法好好跟你说话。”
手掌下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惹得尧毓觉得掌心痒痒，但坚持着没有松开手。
谢临君幽怨的声音慢慢响起：“可是若若以前也时常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啊，我那会儿看着若若这样，只想着将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都给若若，想着不管若若要什么，哪怕是不合理的，我也愿意去当一个不合格的帝王！”
这样的话尧毓曾听他说过，但那时候他态度强势霸道的不可一世，几乎斩断了她所有去路，让她只能乖乖地待在他身边。
强扭的瓜啃了一口发现苦涩难以下咽，他却抱着强扭的瓜，合着苦涩硬生生一口一口往下吞。
尧毓的心情复杂极了，她放软了身体柔顺地窝在他怀里。
“阿寂，你的心意，我都明白。”
谢临君在她脖颈处轻轻呼出一口气，低低呢喃着。
“可是若若，我怕我一日不提你就会忽略，我恨不能时时刻刻告诉你，若若……”
他抓住她遮住他眼睛的手，让她摸着他心脏的位置。
“我的这颗心，只有你在我身边时，才会这样安然地跳动。”
失去她，他就是一个无心的人。
尧毓虽然没有去含章殿那边的密室细看，但从暗卫还有龙隐卫的反应来看，她知道她离开的三年，谢临君应该做了不少血腥的事。
她轻轻叹口气，又是无奈又是心疼。
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
“阿寂，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们以后不会再分开。”
谢临君的声音温柔极了：“若若，永远有多远？”
尧毓怔了下，然后轻轻抚摸着他宛如白雪般的发丝。
白发如雪，异常柔顺。
“永远就是，等到我也像阿寂这样白发苍苍，我还能这样依偎在阿寂你的怀里，你一言，我一语……”
这一刻，谢临君忽然想到了当初在销魂殿中，他占有她的那一刻，他又痛又畅快时的喃喃自语。
“若若，你说，人为何不能一夜白头，瞬间到老？”
这一刻，他忽然懂了她那时的绝望无助。
他抱紧她，眼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湿了。
若若，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