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大人后院之事被当众提及,早就怒火直冒。
谁家后院中没点儿阴私勾当,他一个刚上任没多久的侍郎,哪怕是陛下心腹,也不该这么将他的脸面踩在脚下。
妇人有孕就娇贵了?
天下女子何其多,可这个天下到底是男子说了算!
“他一个二十岁的侍郎,这是要上天吗?”
“若非如今陛下因着娘娘孕吐严重心情不佳,我必定是要在早朝的时候说上一声的!什么时候刑部侍郎居然盯着朝中官员的后院瞧,这要是传出去像什么话?”
“我又不是犯了什么事,值得他刑部侍郎连后院都不放过!”
这些话刚才杭大人就想说了,他虽然只是四品官,在明渊城中毫不起眼。
可到底也是能够上朝,得见天颜的大臣。
更别提他妻子娘家是韩国公府,云策虽然是陛下的人,也不能无视韩国公府不是?
刘大人听着他的话,吓得脸都变了。
“你……杭旭,你是不想要命了!”
亏得他刚才见杭旭脸色阴沉不定,知道他心中有火,这会儿将他拉到了没什么人的巷子里说话。
这若是被同僚们听到,尤其是御史们听到,那还得了?
“你没听人家怎么说的吗?人家说是因为听到你说妇人有孕,他想到皇后娘娘,故而才多问一句。”
“都说到皇后娘娘了,你还多说什么?”
刘大人其实更想说的是你想死可以,但是别拉着我啊!
他刚才还不知道杭旭居然连后面的话都敢说出来,如果早知道,他哪里还敢在云策面前帮着杭旭说话?
如今陛下心情不佳,满朝文武大臣人人自危,他若非念在和杭旭是同窗又是同僚,平日里关系也不错,哪里会多嘴?
简直了!
怎么现在才知道杭旭是这么号不靠谱的玩意儿?
杭旭抬起头盯着神色惊慌的刘大人,一甩衣袖大步往巷子外面走。
“你怕他,我杭旭不怕!”
刘大人:“……”
得呢!
好心当成驴肝肺,当是他这么多年来眼瞎了。
他看着杭旭的背影,原本没多想,当看到韩国公府的马车从杭旭面前经过,之后停了下来,而杭旭也上了马车后,他这才恍然大悟。
一拍脑袋,恨不能捶自己一顿。
“我这是瞎操什么心,人家妻子娘家是韩国公府呢!”
——
韩国公府的马车上坐的却不是韩国公府的人,而是在永宁侯府一再碰壁的乐安郡王谢郸。
谢郸其实一早就在宫墙外一处茶楼中坐着,他本是出来散心,没想到意外看到云策和杭旭那一幕。
云策这个人他知道,不过并不看在眼里。
据他所知,这个云策是个孤儿,背后除开陛下无权无势。
说得好听现在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深得陛下信任,可说的不好听便是陛下身边的一条狗,指哪儿咬哪儿,一着不慎怕是比朝廷上那些大臣死的还要凄惨百倍。
伴君如伴虎,也就是云策那样的年轻人根本看不透这几个字的深意,只看到眼前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