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锦阳宫。
自从脸颊被骄阳公主用金簪毁容后,墨贵妃就再没有踏出过寝宫。
不仅没有踏出过寝宫,在得知脸颊上的疤痕极有可能永远无法消除后,她整个人是崩溃的。
容貌一直以来是她最好的武器,她防备了所有,唯独没有防备一个有头无脑的骄阳公主,最后却毁在了这个有头无脑的人手里。
墨贵妃恨,恨不能将骄阳公主剥皮抽筋,大卸八块。
便是那样,她依然觉得不能够泄她心头之恨。
毁容后的墨贵妃性子变得非常阴沉,她现在脸上还包着纱布,大半张脸几乎被遮住,只露出一双美丽的眼睛。
只是那双眼睛看着人的时候,那眼底的阴狠便是在她身边时候多年的宫人都忍不住发憷。
这会儿她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嘴角勾出阴冷的笑容。
“右相那边,还是没消息吗?”
心腹宫人点头:“是,娘娘,据说右相自从回巫族族地后,便一直没有再回来过,便是早朝上也没看到其人。”
墨贵妃握紧了手中金簪,她垂眸看着金簪,像是看到了那天骄阳公主疯了似的向她冲过来,大喊她是凶手的狰狞模样。
“既然不在墨凉城内,那就派人去巫族族地找!”
她的脸还能不能好,兴许巫族族医有办法。
“是!”
心腹工人离开后,墨贵妃依然坐在梳妆台前没有动。
她的指尖隔着纱布轻轻摩挲着,眼神变得阴沉狠毒。
骄阳只是被关了起来,说是疯了,呵,她会信吗?
哪怕骄阳疯了,她也要骄阳和她一样,尝尝被毁容的滋味。
她放下金簪,再抬手时,手中不知什么时候躺了一只黑黢黢的蛊虫,似乎还在沉睡,没有任何动静。
“既然宫里已经有了蛊虫,甚至皇上也怀疑和本宫有关,既然被怀疑了,不做点儿什么岂不是对不起这盆污水?”
墨贵妃嘴角勾出毒辣的笑容,闭上眼睛将蛊虫丢在角落,然后嘴里念念有词。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那只原本像是死物一样的蛊虫,忽然动了起来。
它速度极快地向外爬去,经过的地方无不是阴暗角落,似乎知道哪种地方对它来说是安全的。
蛊虫刚刚离开,心腹宫人去而复返。
回来时,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砰地一声跪在大殿上:“娘娘,不好了,五殿下出事了。”
墨贵妃皱眉,星云昨天才到宫里来探望过她,因着她被猜忌,皇上被朝臣施压,近来极少踏足锦阳宫,她也让星云近来不要闹事,能出什么事?
“有话直说!”
她可不是从前的墨贵妃,毁了容的她变得极没耐心,近来锦阳宫中的宫人换了不少,都是因为她性情大变。
心腹宫女跪在地上,眼底带着泪水,声音颤抖哽咽。
“娘娘,五殿下他……他没了。”
墨贵妃手指一动,搁在梳妆台边缘的翡翠镯子被碰了一下,砸在地上发出砰的碎裂声响。
那瞬间,墨贵妃好像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