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尧毓睡的提心吊胆。
一会儿是宣元帝醉酒时好像满心满眼都是她的蚀骨情深的模样，一会儿又是他面色森寒，阴沉可怖盯着她的恐怖模样。
嘶！
好可怕！
宣元帝躺在她旁边，哪怕眼底因为长时间没有休息好带着血丝，但这会儿丝毫没有睡意。
看她迷迷瞪瞪似乎在做梦的样子，放柔了声音询问。
“若若怎么了？”
小姑娘睡的迷糊，以为是在梦中。
现实中害怕，梦里她要翻身做主。
鼓着腮帮子，似乎气得不行，看起来软萌可爱极了。
“好可怕！”
宣元帝眯眼，是说他吗？
“谁可怕？”
睡梦中的尧毓，小手抬起叉腰。
“宣元帝谢临君！”
呵！
果然是说他！
看她睡着了小手叉腰的小模样，宣元帝忍不住好笑。
他的声音，更加温柔。
“那你哄哄他，说不定他就不可怕了。”
尧毓哼哼，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声音太小，又含糊不清，宣元帝听不清。
看她还保持着叉腰的霸道小姿势，冷峻的脸上神色难得柔和。
“什么时候现实中，你敢这么对我叉腰喝骂呢？”
“我道歉的话，你到底……听进去了吗？”
回答他的，是小姑娘细微的呼噜声。
宣元帝无奈，闭上眼睛休息。
——
尧毓一觉醒来，外面天光大亮。
快速侧头，龙榻上只有她一人。
她面色白了白，一个翻身爬了起来。
“含薇，苏嬷嬷。”
含薇和苏嬷嬷忙掀开帐幔，看到她有些惊慌的脸：“娘娘，怎么了？可是梦魇了？”
尧毓摇头：“我们是……在含章殿吧？”
含薇和苏嬷嬷有些懵，还是快速点头：“是。”
尧毓忙起身，苏嬷嬷和含薇侍候她更衣梳洗。
等忙完这一切，尧毓顾不得吃早膳，直奔前殿。
“娘娘，您要做什么？”
尧毓头也不回：“去练字！”
含薇：“……”
苏嬷嬷：“……”
两人对视一眼，忙跟上去。
等尧毓到了前殿，前殿那边守着的內侍看到她，忙行礼：“见过贵妃娘娘。”
尧毓有些害怕：“陛下呢？”
內侍：“陛下尚未下朝。”
拍了拍胸口，尧毓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这样啊，那本宫能先进去吗？”
侍卫忙让开：“贵妃娘娘，您请。”
尧毓眨眨眼，提起有些长的裙摆，快速进了大殿。
宣元帝下朝后，并未去前殿，而是去了寝殿。
守在寝殿的內侍看到他，忙出声：“陛下，贵妃娘娘去了前殿找您。”
不知道是不是內侍们的错觉，总觉得陛下刚到这边，没看到贵妃娘娘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吓人。
等听到他们的话后，依然面无表情，可大殿内似乎没有那么冷沉了。
宣元帝什么都没说，带着魏顺转身离开，往前殿走。
等宣元帝到前殿的时候，魏顺准备开口高喊，被宣元帝一个眼神制止。
魏顺忙转身，将后面的一众內侍宫女赶走，等宣元帝进去后，他犹豫了下，没有跟进去，而是在门外守着。
大殿内，宣元帝看着专心致志练字的小小一团，冷峻的眉眼中浮现出一丝难得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