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看她感兴趣，难得多说了几句。
“娘娘，先帝少时，宫中曾有一位南伊国送来的美人，便是一位厉害的控蛊师，若非对先帝情根深种，最后奉命再给先帝下蛊时先自杀谢罪，只怕先帝已经中了南疆蛊毒。”
尧毓惊讶地看着她：“还有这事？”
苏嬷嬷点头，眸光暗沉，神色唏嘘。
“那位娘娘其实人很好，虽然出自南疆，但连宫里的野猫都会亲自喂食，偶尔野猫受伤，也会给其医治。先帝……很宠她。”
“但那份恩宠，只持续了不到一年，因为选秀之后，后宫之中又多了很多年轻貌美的姑娘，先帝多情……”
这些话，她本不该说。
可难得看到娘娘在意，她控制不住地多说。
“那位南疆美人失宠了，最后却依然没有按照她主子的意思给先帝下蛊控制先帝，而是选择了自杀谢罪。”
尧毓听完，忍不住感慨一声。
“自古痴女遇渣男啊！”
若那位南疆美人心思狠毒一些，利用巫蛊控制先帝，如今的大燕是什么情况可真难说。
她忽然想到了谢临君：“那时候，陛下多大？”
看娘娘问到了陛下，苏嬷嬷眼底的暗沉被光亮替代，嘴角带着慈爱的笑容。
“那会儿陛下刚刚一岁，已经会走了。”
“那位南疆美人自杀了，事情就那么过去了？”
尧毓觉得，应该没那么简单。
事实上却是没那么简单。
苏嬷嬷敛去笑容， 眉头皱了起来。
“那位娘娘自杀后，被爆出来她来自南疆，是南疆细作，先帝本就多疑，得那位娘娘的目的，下令将其尸体焚烧，血洗整个朝云宫，朝云宫内曾经侍候那位娘娘的宫人，甚至于那些宫人有来往过的宫人全被处死。”
那位南疆美人可真不值。
苏嬷嬷神色落寞，带着几分沉痛。
“自那之后，但凡是入宫者，不论是后宫妃嫔，还是采买的宫人，身份都会严格排查。朝天上下禁蛊，若有提及者，抄家灭族。因着那位娘娘身份问题，先帝对南伊国也恨之入骨。”
尧毓奇怪了：“她不是南疆人吗？那时候南疆和南伊国还不像现在几乎成为一体吧？”
苏嬷嬷点头：“那会儿南伊国虽然和南疆不是一体，可当时的南伊国皇后是南疆巫族族人，南伊国和南疆自古以来都结姻亲之好。虽然巫族族长之女从不会嫁南伊国皇族，但其族人却不少入了南伊国皇宫。”
原来是这样。
想着那黑乎乎恶心吧啦的东西，尧毓对南疆的感官也极度不好。
南伊国和南疆既然已经融为一体，这一次前来，到底想做什么？
想也是白想，尧毓将这个问题抛开，落到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上。
“苏嬷嬷，兰妃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傅嘉兰人都回陈国了，但是她回到大燕这么久，也没听说有宫妃失踪一事。
“兰妃娘娘身体抱恙，一直在寝宫中修养，近三个月不曾踏出寝宫一步了。”
尧毓琢磨了一下，这是还有一个“兰妃”，留在了这后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