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尧毓傅华时和姬桐到了姬家祖宅，选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尧毓去姬家祠堂祭拜姬瑶。
跪在祠堂里，看着姬瑶的灵位，尧毓没有哭。
她脑中，闪过和姬瑶相处的点点滴滴。
记忆最深刻的是，姬瑶身为死士，从她认识傅华时后，傅华时担心她安全，将姬瑶送给了她。
姬瑶非常固执，固执地守着主仆规矩，不管尧毓对她多亲近，她总是冷冷淡淡的样子。
但在尧毓需要的时候，绝对第一个出现。
一直到她在南安遭遇莫名刺杀，姬瑶为了保护她重伤，险些丧命，尧毓哭成了泪人，一声声喊着她的名字，姬瑶眼神涣散，喃喃出声。
“阿毓不要哭，你开开心心的，我就安心了。”
“我知道我这么说，于礼不合，但我怕是不能再保护阿毓你了。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很好很好，名为主仆，你一直把我当姐姐……”
“我是死士出身，哪怕公子破例，给了我自由身，但……阿毓，我怕我身为死士稍微松懈，会让阿毓你陷入绝境。”
“我心里……咳咳咳……我心里也是……把你当妹妹的，嫡亲……嫡亲的妹妹……”
后来傅华时赶来，姬瑶才脱离生命危险，整整养了两个多月姬瑶才好起来，脸上也多了一道疤，她并不在意。
“我是阿毓的护卫，这辈子最大的责任就是保护阿毓，阿毓不嫌弃我难看，旁人怎样看我，我不在意！”
那之后，姬瑶依然还是冷冷淡淡的样子。
但偶尔说话，从来冷彻的眼睛里，总会带着暖暖的笑容。
尧毓摸着姬瑶的灵位，鼻尖酸涩，眼睛发红，却一直没有落泪。
“姐姐，阿毓来看你了。”
“对不起，过了这么多年，阿毓才来看你。”
喉中胀痛，她张了张嘴，嗓子发哑。
“姐姐……”
时隔多年，尧毓依然还记得最后见姬瑶的情景。
那时候傅华时已经回了陈国，总是时不时消失一段时间的谢寂受了伤，她留在南安照顾谢寂，因为家里的中药喝完了，她本打算亲自去镇上买，姬瑶说她去。
“我去吧，我速度快，这边也安全，我速去速回。”
她没想到，那会是和姬瑶见的最后一面。
闭上眼，尧毓脑中闪过姬瑶冷冷淡淡，但后来看着她那双暖暖的眸子，她抿了抿唇。
“姐姐，我要走了，等以后若再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尧毓后退一步，跪地磕头。
外面姬桐看到，神色大变，忙进去阻止，被傅华时拦了下来。
“无妨！”
姬桐嘴角动了动，声音压低：“皇上，这……这于礼不合。”
姬瑶是死士，为主子而死是本分，哪里值得娘娘叩首感谢？
傅华时拍了拍他肩膀：“别想太多。”
姬桐看着跪在妹妹灵位前磕头的娘娘，心脏抽痛。
若是妹妹还活着……该多好？
这样的主子，妹妹若是活着……
姬桐眼眶涨热，快速低头垂眸看着地面。
看到尧毓起来，傅华时过去走到她面前。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