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天成企图看破一切的视线中，江赫也十分自然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端详半天，也没瞧见江赫也露出什么破绽，赵天成收回视线，两手快速切牌，开始了下一局的斗地主。
并听不懂大人们的话，符夏只在庆幸自己少挨了一次打，悄悄吐了一口气。
看符夏实在是输得太惨，江赫也在一旁指点他，不舍得欺负小孩子太过，一叔叔一姐姐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人教，连续斗败了其他人两局，符夏很是兴奋，收拾了牌局还消停不下来。
晚上十点多，别人都睡了，他还在床上翻来覆去，跟烙煎饼似的。
瞥见江赫也被子缝隙透出一缕光亮，符夏小声喊他：“贺老师？”
江赫也正和温芃聊天，忽的听他喊自己，手指一顿，隔了两秒才从被子里钻出来，问：“怎么了？”
原以为江赫也睡着了，只是忘关手机，符夏就背过身去强迫自己入睡，但没想到得了回应。
他一脸兴奋翻身过来，说：“你真的好厉害，什么都会，要是我以后能有你一半厉害就好了。”
小朋友眼睛亮晶晶的，崇拜的眼神让江赫也忍不住发笑。
“我不厉害，你以后会更厉害。”
被江赫也肯定，符夏飘飘然，一不小心就把克制了半天的好奇放跑出来，“贺老师，我听何悦姐说之前有人针对芃姐的时候，你一直在帮芃姐。”
说着，符夏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好奇这些，但话都说了一半了，他觉得收回已经来不及，不如破罐子破摔。
收敛些许八卦的神情，他说：“我想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呃，我其实是想问，你是不是喜欢芃姐？当然，如果不方便说，可以不说。”越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低，边说还边眼神偷瞄着被他们拔了电源线的摄像头。
握在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江赫也垂眸看信息。
温芃在问他怎么突然不说话。
抿唇浅笑，江赫也回她：“符夏小朋友半夜精力旺盛，八卦我们俩的事。”
翻身换了个睡姿，温芃颇有兴趣地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回复他？”
在剧组的时候，这小朋友就是这样的了，每天有用不完的精力和永不满足的好奇心。
只是没想到他也有一颗八卦的心。
半夜忍不住八卦她和江赫也的事儿实在是让温芃觉得很意外。
“实话实话。你要不要先睡？”瞥见手机右上角的时间已经不早，又想到温芃在倒时差，江赫也明示她该睡了。
不说不觉得，江赫也一说，温芃觉得自己是有些困倦了。
长长打了个呵欠，温芃和他说了晚安钻进被子里睡觉。
看到温芃的晚安，江赫也嘴角的弧度更明显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贺老师刚刚还在和他说话，忽然就开始玩手机了，还笑得那样宠溺……
宠溺？
等等，不会贺老师是在和女朋友聊天吧？贺老师有女朋友？？？
他刚刚居然还问贺老师喜不喜欢他芃姐……
一脑袋扎进被子里，符夏此时此刻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来。
“抱歉，刚刚你芃姐给我发消息。”
“对不起……”反应过来江赫也似乎提到了他芃姐的名字，符夏愣了一下问，“谁？”
“你芃姐，温芃。”
符夏眨了眨眼，“这个时候，芃姐，给贺老师发消息？”
为表达十分疑惑，符夏一句话加重了三次，江赫也失笑点头。
“为什么？”一瞬间，符夏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转不过来了。
“回到你之前问的问题，我是不是喜欢你芃姐。”
不不不，他已经不想问这个问题了。
“我很喜欢她，比她想象的都要喜欢她。”可是她却总是对他有所保留。
明明是在回答符夏的问题，江赫也的眼神却看向手机，目光温柔缱绻，藏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失落。
倒映在他眼睛里的是温芃和胖橘的合照，他最珍视的两个宝贝。
听得出江赫也的语气有一点不对，符夏试图看清江赫也的表情，奈何灯光太昏暗，两人的床又隔得有段距离，他视力还太不好，所以只朦朦胧胧看了个大概。
他想，大概是他听错了吧。
“那，那，贺老师，你和芃姐……”他不好意思戳破，磕磕巴巴说着。
江赫也却是落落大方的承认了，“嗯，在谈恋爱。”
符夏整个人都不好了，满脸写着：我怎么就管不住嘴，问出了大秘密了吧！完蛋！
被他的表情逗笑，江赫也竖起食指放在唇上，说：“你知道就行了，别告诉别人。”
“收到！”抱着把这个大家都不知道的秘密烂在肚子里的决心，符夏铿锵有力的回答。
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在被窝里，符夏自己催促自己赶紧睡，睡着了就什么都不好奇了，也就不会说错话。
手机屏幕的光亮黯淡下去，江赫也眼神放空，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
靠着床头发了许久呆，江赫也轻叹了一口气。
***
早上八点半，其他人迷迷糊糊醒来洗漱的时候，江赫也已经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忙活了。
因为温芃之前晨跑的时候跟他说，她想吃曲奇。
想着其他人也快起床了，他就顺便准备了早餐。
江赫也个子高，小巧浅黄的围裙系在他身上有些违和，但越看越觉得微妙的舒服。
何悦嗅着空气中飘散的面包香气怔了一瞬，很快回过神来，转头就见阮姝媛盯着江赫也出神。
担心她这一脸花痴相被摄像师录下来，后期被胡乱剪辑，何悦抬起手肘轻轻推了推她，小声说：“回神了。”
一惊，阮姝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垂，说：“看着贺哥，我想起了我爸。我小时候，我爸也总围着我妈的专属黄围裙给我做早餐……”
“贺老师，姝媛说你像她爸！”
“噗——”端着个老干部专属搪瓷缸晃到客厅，赵天成听到何悦这句话，没忍住一口把嘴里的泡沫喷了出来。
阮姝媛：……
她话还没说完呢。
闻言，江赫也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