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姐,我表现得怎么样?”在镜头前露了个脸,章亭曦高兴得嘴角都要咧到后耳根去了,他穿着宽大的戏服迈大步往温芃这边来,中途差点摔了一跤。
看他平时装沉稳,这会儿完全暴露出小孩儿心性,温芃笑着点头。
“挺好,回头可以去办个演员证,试着去跑龙套了。”温芃这话不是说笑,她真有放他出去锻炼的打算。
章亭曦听到温芃认可他,越发高兴了,又转头问苏灏。
苏灏一向有耐心,被章亭曦缠着也不生气,搜肠刮肚夸了他好几句。
说老实话,苏灏不是很懂怎么样才算是演得很好,但他看得出来他家小姐对这个男孩儿的表现很满意。
过了这阵兴奋劲儿,章亭曦才去又谢一遍何文峰。
今天之前谈好的特约演员没来,要不是何文峰愿意给他这个机会,他也不能站到镜头前面。
他客气且真诚的答谢,何文峰很受用,却也有点不好意思,他是真没在意这个孩子,只是他外形条件合适,就顺手卖了温芃一个面子。
勉励他两句,何文峰着手准备拍下一场戏,章亭曦换下戏服老实待在苏灏旁边写笔记。
午饭过后,温芃要拍摄的戏份多了起来,一时间照顾不了章亭曦,所以没发现看她演戏,看着看着就陷入沉思。
趁着温芃休息补妆的空档,章亭曦凑到她旁边,说:“芃姐,我仔细想过了,我想去试试跑龙套。”
闻言,温芃扭头看他,章亭曦摸了摸后脑勺,“刚刚我问了群演姐姐和大哥,他们说我的条件可以去做特约演员,我想去试试我这几天学到的东西。”
听得出他是认真的,温芃没理由阻拦,点点头说:“去吧,自己解决不了就回来找我,或者找苏灏,注意自己的安全就行,嗯,学习笔记不能落下。”
一听温芃准了,他眼睛亮起来,点头说:“我知道了,芃姐有事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回来!”
他就知道,他家芃姐是世界上最好的老板!
看着他乐呵呵出去的背影,温芃摇头笑笑,真就是小屁孩儿,只希望他自己出去闯,不会被打击得过分吧,当群演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没打算让小朋友们成为温室里的鲜花,温芃直接放养章亭曦。
一下午过去,章亭曦倒是没出什么纰漏,还接到了一个工作。
开始化妆了,章亭曦还觉得有点不真实,昨天他就在前面不远处的房檐下站了好久,没能靠近,今天直接进到拍摄现场了,等会儿还要和偶像一起拍戏。
想想就激动!
虽然这次饰演的角色连台词都没有,但是能和偶像同框已经够他炫耀一年了好吗!
副导演拿着扩音喇叭指挥群演们调整站位时,江赫也认出了那个混在人群中当背景板的章亭曦。
开拍之前,章亭曦没找到机会和江江赫也说上话,没想到拍完之后,江赫也主动和他说起来话。
听到江赫也和自己打听老板的事情,章亭曦犹豫起来。
苏灏和他说过,做助理要有做助理的职业素养,老板的事情不能张口就往外说。
虽然他不是温芃的正经助理,只是个打酱油的,但也不能无视这些规则,给芃姐惹麻烦。
看出他有顾虑,江赫也笑起来说:“不是要你卖了你们老板,就是我觉得她今天没什么耐心回复我消息,不知道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惹她生气了。”
原来是这样……
虽然章亭曦并不觉得像贺江老师这样亲切温和的人,会惹人生气,除非那人自己脾气不行。
当然,他们家芃姐除外。
他还是尽量找了个合理的解释,“可能是因为太忙了吧,今天芃姐的戏排得很满,虽然没有大夜戏,但至少得拍到晚上八九点。”
这个解释并没有让江赫也松一口气,但也勉强说得过去,他点点头,又和章亭曦说了几句话,才去做自己的事情。
离开剧组,章亭曦回想自己和江赫也同框的那场戏,忽然和温芃今天的某一场戏联系起来,剧情居然还挺有逻辑,甚至有点带感。
不知道章亭曦走运,第一次正式做群演就进了《万人之上》剧组,温芃这会儿被曹妍宴缠得不行。
看她又掉金豆子,温芃脑瓜疼。
“我嘴唇都磨破了,他还让我拍吻戏,一遍不行还拍好几遍,我……”她边哭边诉委屈。
拍着她的后背哄她不哭,温芃心里清楚,她呀,不是在抱怨反复拍戏的事儿。
她是不高兴,她和别的男人拍吻戏,何文峰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让她拍好多遍。
曹妍宴喜欢何文峰,但是大龄单身男青年何文峰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可把人家小姑娘气急了。
这几天也就俩当事人以为自己做得隐秘,主创团队里说谁不知道曹妍宴在倒追何文峰?
可人家不仅不领情,还跟躲洪水猛兽似的躲着她。
要不是她是剧里的女主,几乎每天都有戏份要拍,不然能不能见着人都不好说。
好些人看得牙酸,一边感叹曹妍宴眼光不行,看上个比自己大了一轮的老男人,一边又羡慕何文峰平平无奇,却被漂亮妹子倒追。
“这有什么好委屈的?我们是演员,他是导演,效果不好就该反反复复的拍,别说吻戏了,就是床戏不行也得这么拍。”看曹妍宴哭得实在是恼人,余衍没忍住说出心里话。
他觉得吧,这小丫头就是太玻璃心 了,哪个演员没被导演折腾过?
听了余衍的话,曹妍宴哭得更大声了,她不要在喜欢的人面前和别的男人拍床戏!
余衍后知后觉自己又说错话了,被温芃无语的眼神瞟过,他自动闭上了嘴巴。
“好了,余老师说得也没错,咱们做演员的,始终避免不了这种戏份,不然你还能不拍?大家都是为了吃饭,互相理解一下,别哭了。”说实话,曹妍宴没挑明,温芃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讲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