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被挠得像个破烂筛子的沙发,江赫也揉揉太阳穴,说:“回头我给你换一套家具,胖橘暂时就麻烦你了。”
作为江赫也的经纪人,许言承对他的行程了熟于心,知道他不可能带着猫到处走,之前说是让江赫也带走,不过是实在是被胖橘气得狠,才随口那么一说。
许言承点点头,“我就再委屈一段时间吧,你也让子俊抓点紧,帮你重新物色一个猫保姆,不然总放我这儿也不是事儿,有时候我出差了不方便。”
之前的猫保姆,因为没看住离家出走的胖橘被辞退了,新的猫保姆还迟迟没找到。
江赫也点头,蹲下身子对吃猫粮吃得欢快的胖橘训话。
胖橘根本不回应,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要不说猫这种生物奇怪呢,江赫也亲近它的时候,它嫌弃得不行,等江赫也要走了,它又扒着他的裤管不让走。
哄了好一会儿,胖橘才勉强放他走。
主要不是它懂事,而是江赫也威胁它,可以带它去江家,见见它亲娘。
那还是算了吧。
胖橘开始生江赫也的气了,背对着江赫也坐在玄关出,胖乎乎的屁股对着他。
无奈摇头笑笑,江赫也挼了几下它的脑袋,挨了一爪子才肯走。
没送江赫也下去,许言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低头问胖橘,“你舅姥爷去江家应该不会受欺负吧?”
胖橘“喵”了一声,许言承并听不懂猫语,所以选择无视。
胖橘:神经病啊!
***
临近过年,全国的学校都陆陆续续放了假,影视城迎来了旅游旺季。
之前拍戏,场务就是不去维持秩序,也没什么人围观,现在却是不行了。
因为很多剧组都杀青回去过年了,影视城现在的剧组不多,所以看稀奇的人分摊到每个剧组就多了起来。
场务每天忙得不行,一个不留神,围观的路人就越界了。
尤其是一些组团来旅游的大妈,连路过看到的演员是谁都没认出来,偏要往片场挤,嚷着要签名。
就连苏灏都被误人为明星,追着求签名,被热情的游客弄得哭笑不得,几次过后,苏灏干脆进进出出都带着口罩帽子。
“今年又没法儿回家过年了。”曹妍宴边看剧本边叹气。
虽然是一早说好的,但传统团圆节回不了家,还是让人很失落。
一旁刚睡醒的余衍咕哝:“我都两年没回家过年了,我妈心疼我到处奔波,让我没事儿不用回去,我爸就不一样了,他说的是找不到可以结婚的对象,我也就不用回去了。”
“噗,”曹妍宴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所以你到底是因为没对象不回家,还是因为忙?”
他冷冷瞟了曹妍宴一眼,这人怎么一天比一天讨厌了,比以前的他还讨厌。
“找对象哪有赚钱香啊。”温芃感慨。
“谁说不是呢。”伸了个懒腰,余衍附和。
总算是有个明白人了,就是这个明白人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打工人,而她是打工人的老板……
闲聊没多久,副导演就来通知温芃和曹妍宴准备了。
余衍表示他还要再眯一会儿,闭着眼睛就不说话了。
看他一早来了就睡到现在,温芃奇怪,是酒店的大床不够软,还是被子不够暖,非要来片场睡?
曹妍宴看迷迷糊糊睡着的余衍冷笑:要不是最近几天都在室内拍戏,不冻死你个龟孙儿。
和前段时间不同,这几天正是温芃戏份拍得差不多的时候,她反倒比余衍和曹妍宴他们更忙一些。
虽然累了点,但也有好处,那就是能回家过年。
被弃养回到福利院之后,温芃就再没过过春节,今年终于重新拥有了可以聚在一起吃年夜饭的家人,温芃很是期待。
没等温芃一起,曹妍宴就提着裙摆,一路小跑到何文峰那边去了。
温芃:……
她瞧着曹妍宴今年过年也不像是会寂寞的样子,刚才感叹不能回家过年,大概只是走个过场,认真她就输了。
转头看到堆了薄薄一层白雪的朱砂红宫墙,温芃想到了江赫也,他上次拍的草原上的雪景很美,不知道他今年回不回Q市过年。
“小姐,该过去了。”苏灏轻声提醒,温芃才看到曹妍宴在对她招手,连忙提起裙摆过去。
拍戏拍到一半,曹妍宴逐渐笑不出来,她挨打的戏借位拍不下去了。
“要不真打吧?”她小声试探性问出口,只犹豫了一秒,何文峰点头,“我觉得行。”
行你个鬼啊!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曹妍宴心里抓狂,何文峰隐蔽地轻轻勾了一下她的手指。
咳咳,行吧,看在工作的份儿上。
火还没发出来,曹妍宴就偃旗息鼓了,转头对温芃说:“老板,您轻点儿,留着我这张脸给您挣钱。”
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温芃没忍住笑,连连点头,说:“你放心吧。”
在演戏的时候,打人也是有技巧的,尤其是扇耳光这种,出镜率其高的打法更需要特别学习。
温芃以前拍戏没少拍这种戏,有时候是被打,遇上和她有过节的,人家打她,那耳光是又响又疼,关系还行的就是轻轻挨一下,但声音巨响。
有些时候是打人,但她不屑于在拍戏的时候阴人家,又怕打坏了对戏的演员,特地去学了不疼但响的扇耳光技巧,曹妍宴这回吃不了亏。
看温芃端坐在椅子上垂眸一脸冷漠,又想到一会儿自己还要作死挨打,曹妍宴不自觉打哆嗦。
“准备。”听到何文峰的声音,曹妍宴镇定下来,了不得回去打何文峰转移疼痛。
一开拍,曹妍宴刚说两句话就挨了一记耳光,顺势跌坐在地。
苏青瑶掐着苏青瑜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见她眼里闪烁着仇恨的火光,苏青瑶心里多了几分快意。
“呵,”她冷笑,垂眸看着苏青瑜的眼睛,“妹妹,原来你的眼睛里也会有仇恨啊,我以为你对着仇人,也能毫不芥蒂的怜悯呢!”
她重重甩开手,苏青瑜重新跌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