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快乐了一晚上之后，无聊感在傍晚达到顶峰，偏偏心里挂记着《追凶记事》的结局，温芃抓心挠肝睡不着。
在床上烙煎饼似的翻来覆去半小时，温芃总算是忍不下去了，起身洗澡，换了身衣服出去走走。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就像海里成群结队游来游去的鱼群，温芃这条与众不同的“鱼”混入其中，随着人群往前“流动”。
周围全是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俊男美女，温芃这个穿着平平无奇的灰黑运动套装，素颜还戴着帽子口罩的人显得格格不入，引来了许多人的注视。
长期站在镜头和聚光灯下，温芃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她才不会在意这些短暂停留的异样目光，自顾自玩得开心。
和别的小姑娘一样，她蹲在手工饰品摊位前挑挑选选，一口气买了十几对耳环，顶着寒风摆摊的摊主小姐姐相当给面子地冲她露出笑容。
拐到街角的奶茶店前，温芃犹豫着要不要放纵喝一杯，就瞥见一个装扮风格和她如出一辙的男人。
他从头到扫了一遍菜单，最后点了一杯无糖柠檬水。
“一杯无糖柠檬水，不加冰。”温芃抵抗住奶茶的诱惑，和那人点了相同的饮品。
听到身后有人说话，那人转过头来。
好家伙，这人遮得比她还严实，帽檐和眉毛几乎齐平，围巾直接裹到眼下，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温芃？”他低头看温芃，沙哑的声音喊出她的名字。
这么一喊，温芃倒是确定了这人是同行，还勉强算个熟人。
她上前一步，和他并排站着数零钱准备付款，“嗯，你也一个人出来？”
江赫也没搭话，猛地拉了温芃一把。
猝不及防，温芃整个人倒向江赫也，没尴尬撞进他怀里，倒是被他用手臂反应极快的格挡住了。
虽然穿得厚，但江赫也力道不小，撞在他手臂上，温芃腰间一疼，扭头怒目而视。
避开她的视线，江赫也收回手，解释道：“那边，小心。”
顺着江赫也目光停留的方向看过去，正是她刚刚站的地方，那里现在珍珠奶茶洒了一地。
闯了祸的店员小哥连连鞠躬道歉，温芃觉得没必要苛责他，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转过头来，温芃看向江赫也，语气带着几分歉意，说：“谢谢你了，让我躲过一劫。”
“不客气，请你喝柠檬水。”江赫也接过店员小姐姐递来的柠檬水，转手给了温芃。
温芃刚想说不用，她也买了，就听江赫也说：“我趁你不注意替你付了款，就当还你姜水的人情。”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温芃皱眉思索，愣是没想起来。
“我去医院那天，子俊找苏灏先生要了一杯姜水，原本是给你煮的。”江赫也提醒一句，温芃记忆里却没有苏灏告诉她这事儿的印象。
不过她也没多在意，只是一杯姜水而已，没必要郑重报告。
再说，喝一杯江赫也请的柠檬水怎么了？江赫也又不差那几块钱。
吸了一口柠檬水，温芃被酸得直皱眉，江赫也看她扭曲的表情忍俊不禁，然后得了温芃一个白眼。
不想杵在人家店门口当门神，两人坐到店门口的长椅上，一人占了一头，中间空着的地方就像有个看不见的障碍物一样。
“柠檬水谢了，”温芃顿了一秒，接着问，“你感冒好了吗？天气这么冷还出来走动。”
捧着柠檬水，嘴里的吸管被咬得不成样子，温芃随意问起江赫也。
她踢了一脚地上的小石子，有点心烦。
不知道是不是追剧中毒了，她居然对江赫也这个狗男人有了滤镜，竟然觉得这男人还是挺不错的，除了有点直。
靠着椅背，目光在一对对情侣间跳跃，江赫也忽的一顿，收回视线投向温芃。
稀奇了，这女人居然也会关心他？
“好多了，”像是专门拆江赫也台一样，他刚说完，身体就不受控制打了个喷嚏，“阿嚏！”
摸摸发痒的鼻尖，江赫也觉得尴尬，解释了一句：“偶尔还会打喷嚏和咳嗽，但是就快好了。”
“噗”，温芃笑出声，见他看过来，连忙咬住吸管吸了一大口柠檬水，把笑憋回去，并假装看向不远处的情侣。
真的好酸。
“咳，今天圣诞节，你怎么一个人？”生怕江赫也因为她嘲笑他而恼羞成怒，温芃赶紧转移话题。
没错，在她心里，江赫也就是这么小气的一个人。
“不过节我也一个人，倒是你，问我之前你难道没发现你也一个人？”江赫也挑眉，半掩在围巾下的嘴角微扬。
江赫也这人怕不是把嘲讽技能完全点亮了吧？
被狠狠噎住，温芃抬眼看他，眼神无神询问他，非要这样互相伤害吗？
江赫也看温芃吃瘪，因为工作了一天堆积的烦闷散去大半，嘴角笑意渐深。
他不耐烦和人聊日常，但和温芃坐在一起互怼却很放松，就如他想象的那样。
不想继续那个扎心的话题，温芃另找一个自己感兴趣的话题问他：“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追凶记事》最后的凶手是谁？还有你最后和赵律在一起没？”
有点跟不上温芃的思维，江赫也迷惑了两秒，才意识到温芃是在求剧透。
他还是头一次见主动求剧透，并且直接问男主演本人的观众。
他轻笑，“你在看我演的剧？”温芃咬着吸管点头。
“想知道？”
温芃依旧点头。
“不告诉你。”他单手晃着奶茶杯，笑得一脸痞气。
温芃：忽然就有点想打人了呢。
看温芃表情变得微妙，江赫也曲起食指抵住嘴唇，撇过头去，怕温芃看到他笑出声会更生气。
温芃觉得自己5.2的视力被狠狠的羞辱了。
“好了，和你说，凶手是人偶店的老板……”江赫也想一口气解答她的两个问题，却被温芃打断。
“就是那个戴着圆框眼镜，文艺气息十足的帅气人偶店老板？”温芃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人，显然难以接受。
虽然江赫也很难把人偶店老板的饰演者和“帅气”一词联系起来，却肯定的点头。
温芃一脸失望，没想到江赫也紧接着又告诉了她一个残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