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事实告诉许言承,胖橘不是不能乖乖的,而是分人。送温芃回去的路上,他整个人都不太好。
然而胖橘不会看脸色,在猫包里也不忘对温芃喵喵喵。
看隔着猫包对手掌的一人一猫,江赫也有些入迷,眼睛里盛满温柔。
对参观温芃家没什么兴趣,许言承在停车场等江赫也,顺便给自己女朋友打了个电话。
送走了胖橘这小祖宗,他或许能和女朋友度过一个比较美好的夜晚。
温芃家和上次江赫也来的时候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半个月没人住了,少了些人气,多了清冷。
灯光亮起来,饲养箱里的慢慢察觉有动静,缓缓睁开眼睛,往饲养箱箱壁爬。
听到松动的石子掉落的声音,温芃趿着拖鞋走过去。
半个月没见,慢慢好像长大了一点。
低头看到熟悉的拖鞋,江赫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很想笑。
“慢慢?”江赫也视线往里探,看见小小的一只龟。
之前听温芃说过,她养了一只巴西龟,“活泼好动”,也见她晒过几次图。
其实他都看不出来这只巴西龟和宠物市场里的有什么区别,但如果前面加上“温芃的”三个字那就不一样了。
“嗯,”温芃蹲在饲养箱旁,对江赫也招手,“要不要打个招呼?”
上次江赫也来得匆忙,走得也匆忙,完全没机会打招呼。
胖橘从温芃拉开的拉链缝跑出来,先江赫也一步走到饲养箱前。
看它瞪着圆圆的眼睛观察慢慢,江赫也心跳慢了一拍。
乌龟好像不在猫的食谱上吧?
蹲在饲养箱前,胖橘偏头看慢慢,眼睛一眨不眨,爪子蠢蠢欲动。
作为胖橘的主人,江赫也一看它撅屁股就知道它要干嘛,他加大步幅,快速走近。
可胖橘还是在他按住它之前跳上饲养箱壁,把自己挂在上面,试图用爪子去扒拉慢慢。
“胖橘!”江赫也和温芃同时发出惊呼,胖橘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没停下动作,眼疾爪快地拨弄了慢慢一下,没掀翻。
它瞬间对这个壳子硬梆梆的家伙失去了兴趣,抖抖胡子跳下来,跑到沙发上踩踩蹭蹭圈了地盘。
见胖橘对吃慢慢没什么兴趣,江赫也和温芃才放下心来。
要是它把慢慢划作储备粮的话,这收留计划恐怕就执行不下去了。
为了防止胖橘还有别的心思,温芃起身走到胖橘跟前,指着它的鼻尖告诉它:“胖橘,你可以吃猫饭,可以吃猫粮,但是不可以吃慢慢,知道吗?”
胖橘听不懂,以为温芃和它玩,于是在沙发上打了个滚,露出柔软的肚子,抱着温芃的食指又舔又咬。
看它关键时刻犯蠢,江赫也扶额。
给江赫也倒了水,温芃把储物间里的猫用品拿出来,又跟江赫也确认了胖橘的饲养注意事项,温芃才抱着猫送江赫也出去。
站在玄关等江赫也换上自己的鞋子,又套上借她穿了一晚上的外套,温芃握着胖橘的爪子和他挥手。
“胖橘,和你舅姥爷说再见。”
“喵~”胖橘虽然只顾着和温芃对鼻尖,没看江赫也,但还是很给面子喵了一声。
看胖橘在温芃怀里蹭来蹭去,还和她鼻尖对鼻尖,亲密无比,江赫也心里的醋坛子翻了一个又一个。
没半点预兆,江赫也往前一步,指腹轻触温芃眼下的位置,他手心贴到她的脸颊,又快速离开,温芃一僵,抬头看他。
“掉了一根睫毛。”江赫也神态自若地解释,收回的手藏到身后,上面什么也没有。
“哦。”温芃愣愣点头,心脏狂跳。
“走了。”
“嗯。”
这人是不是靠太近了?
门关上了,温芃才想到她太放纵江赫也侵入她的个人领地了。
明明没有在谈恋爱,江赫也这么熟练的占她便宜是怎么回事儿?
气江赫也,但人已经走了,温芃只好拿胖橘撒气,狠狠挼了它又圆又方的脸好几下。
胖橘:都疯了。
它挣扎着逃出魔爪,一头扎进江赫也刚刚停留过的沙发位置。
它就有那么一点点舍不得它家铲屎的,一点点。
撒谎占人便宜之后,江赫也快步走到电梯里,心跳还是很快,垂头却忍不住嘴角上扬。
她脸上哪有什么睫毛,他就只是想和她更近距离接触一下,不然对那只蠢猫的嫉妒之火,能活活把他烧死。
她瞪得圆圆的眼睛,和胖橘果然很像。
要是她是只猫就好了,那他去哪里肯定都会带上她。
给胖橘的食盆里倒了猫粮,温芃转身去泡澡,换上宽松的居家服往沙发上一坐,胖橘就自发跳到她大腿上一边踩奶,一边喵喵叫。
简直是个撒娇怪,温芃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埋头亲了它好几下。
手机振动起来,许久没有动的聊天记录,开始更新了。
温芃一眼就看到江赫也换了新头像,画风和自己的头像一样,大胆猜测是同一个画师的作品,画的还是同一只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头。
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到家了,胖橘乖吗?”
江赫也在他家玄关镜子前的对镜自拍只露出大半张脸,但暖暖的笑容让人忍不住沦陷其中。
温芃一眼看过去,就没办法从他柔和的眉眼移开视线,直接忽略了头像的问题。
美貌诱惑什么的,太犯规了。
躺倒在沙发上,胖橘趴在她肚子上,温芃举起手机回复江赫也:“乖,在踩奶。”
“咔嚓”一张抓拍图,胖乎乎的胖橘占据了五分之四的画面。
看见胖橘卖力讨好温芃,江赫也笑起来。
看来胖橘很喜欢温芃,它只有很小的时候才会对他踩奶,这两年是越来越嫌弃他了。
像是从来没断联过那样,两个人的聊天自然又流畅。
不多时,温芃就困了,抱着猫去床上,才和江赫也聊了几句,温芃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晌没收到回复,江赫也心里忐忑,担心自己哪里惹温芃生气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他才后知后觉地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半,她大概率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