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正是拍戏中途休息的时间，姜楠楠坐在椅子上闭眼让化妆师补妆，浑不在意地说：“什么黑热搜？”
祁灵拿出手机念给她听：“姜楠楠打压新人，姜楠楠脾气比名气大，姜楠楠……”
没念完，姜楠楠就挥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没事儿，爱怎么黑怎么黑呗，我不在乎。”
就姜楠楠这股子洒脱劲儿，是祁灵最喜欢的。
也不能真的骂她，坐到她旁边，祁灵含着笑意：“我们楠姐什么都不在意。”
姜楠楠闭着眼“啧”了一声，意有所指地说：“我们祁总这是话里有话呢？”
“真没有。”祁灵不知道想到什么，由衷地说：“我挺羡慕你这样的心态的，什么都不在意，就永远洒脱永远坦荡。”
不知道是天生性格原因，还是生了病的原因，祁灵觉得自己越来越没安全感了。
手上握着的东西就想要握得更紧，但凡有握不住的感觉，就忍不住心慌害怕。
最近见不到上官衍，这样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不过到底还在拍戏现场不适合谈心，祁灵打着哈哈把话题绕过去，最后还是回到黑热搜上面：“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看有人爆料说你在现场欺负新人？”
姜楠楠有专门的助理，祁灵挂着个经纪人的名号，实际上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也不能时时看着，所以现场很多情况她并不是很清楚。
姜楠楠睁了眼，摆摆手让化妆师走开，歪头无奈地看着祁灵：“有个新人，对戏的时候情绪怎么都进不去。我你知道的，嘴毒嘛，可能说了两句重话，让他助理听了去，这不就闹出去了。”
这样祁灵就明白了。
这确实是姜楠楠招黑的一个痛点，她就是当下遇到事情是怎样就直接说了，不会七弯八绕，不过说完也就过了。
但是听的人可能就不那么认为了，就觉得她是自持身份和资历刻意打压。
加上这段时间姜楠楠上升太快，好多眼睛都盯着她，但凡有一点问题都会被无限放大成为挨骂的点。
姜楠楠不在意祁灵却不能不在意。
知道事情起末之后，祁灵就说：“行，我知道了，我让苏眠去处理，你就安心拍戏。”
姜楠楠翻了个白眼：“本来我也没在意。”
祁灵无奈：“注意点形象吧姜影后，这么多摄像机，把你这翻白眼的样子拍了发出去，又有人要骂了。”
姜楠楠：“谁爱骂骂呗，who care？”
之后姜楠楠又要拍戏了，祁灵今天事情不多，就在现场多呆了一会儿，看姜楠楠他们拍戏。
一场戏下来，她还觉出些意思来。
等姜楠楠又休息的时候，祁灵问她：“刚才跟你对戏的那个女孩子，新人？”
姜楠楠想了一下：“林栀之？这部戏的女二，是新人。怎么，看上了？”
林栀之就在姜楠楠旁边不远的位置，见姜楠楠和祁灵看向自己，礼貌地点头当作打招呼。
祁灵也得体地朝她笑了笑，回头和姜楠楠说：“这姑娘演戏很有灵气，就是不知道平时为人处世如何？”
一听她话，姜楠楠就懂了：“想了解？我帮你牵个线。”
“好啊。”祁灵也很爽快：“你帮我引荐，我来跟她谈。”
本来陆星朦那边大量招签新人就给祁灵施加了一定压力，她必须有所行动了，不然指不定哪天就会被陆星朦压一头。
不过祁灵还是谨慎的，每一个决定要签的人都必须她亲自过目。
在姜楠楠的介绍下，祁灵和林栀之谈了谈，得知对方之前一直没签公司，都是自己单打独斗。
祁灵说：“你签到我的公司名下，我可以保证你之后还是像现在这么自由。”
林栀之是个充满灵气性格坦荡的人，直接就问：“那你为什么想签我？你们公司有一个姜楠楠还不够吗？”
祁灵笑道：“你见过哪个经纪公司有一个艺人就够了的？我想签你是因为喜欢你身上那股劲儿，当然，你不想的话我也不勉强。”
合作的事情都没有谈一次就谈下来的，之后祁灵和林栀之又单独约见了几次。
林栀之把自己的要求条件摆出来给祁灵，说：“我的签约条件就是这些，你觉得OK我们随时都可以签合同，不行的话就算了。”
经过几次了解，祁灵越来越觉得这个女孩子很合胃口，真签下来以后一定非常有意思。
在认真考虑林栀之的要求之后，双方又进行了洽谈，最后顺利签约。
之后，按照祁灵的签约要求，星灵陆续又签了几个颇具灵气但是没什么名气的新人，星灵公司的运转日益稳定，蒸蒸日上。
这个过程中，陆星朦那边始终沉稳，没有因为星灵的发展就着急跳脚。
祁灵知道她在等什么，无非就是那个选秀综艺的录制，一旦她手里那批新人出了头，星梦自然而然会声名大噪。
综艺终于开始录制的时候，白微微给祁灵打电话：“祁总，你安排我做的事情都完成了，我可以离开星梦了吗？”
祁灵难得咯噔了一下——她最近在自己琢磨着做制片人，完全把白微微给忘记了。
现在对面打电话来问，祁灵当然不可能把自己之前的话推翻，便说：“是这样，我最近正在筹备一部戏，我自己做制片人，还在选角。你再等等，把其他角色都定下来之后，你直接进组拍戏。”
白微微一听就高兴了：“祁总，您的意思是说安排我进您的戏？”
祁灵：“当然，我答应过你，不会食言。”
这通电话让白微微又消停了，每天老老实实观察陆星朦这边的动态，等祁灵那边的通知。
不过祁灵确实没有骗白微微，她确实组了一个小班底准备，自己签的男女主，打算拍部小成本甜宠网剧。
一来最近这种类型的剧很受欢迎，不用担心大成本的投入亏损。
二来也可以用来作她第一次当制片人试水。
都筹备好之后祁灵兴致勃勃去和姜楠楠家讨论剧组的事情。
姜楠楠难得休息一天，在家里扶着面膜吃水果沙拉，看祁灵笑得冒傻气，毒舌属性又冒出来了：“我看你状态还不错，怎么？上官衍回来了？”
提到上官衍，祁灵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淡了，勉强抿了抿唇：“还没。”
“啧。”姜楠楠冷嗤一声：“你也是心够大的，这么长时间了，人不见消息没有电话也打不通，你竟然一点不着急。”
从之前祁灵想联系上官衍联系不上，一直到现在，小半个月过去了，上官衍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也难怪姜楠楠发出这样的嘲讽。
祁灵面上作出浑不在意的样子，耸耸肩：“很正常，他一个成年男性，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规划。不跟我联系的时候要么是不能，要么是不想。不管是哪一个，我都不应该打扰。”
姜楠楠挑了眉：“你倒是很善解人意。”
祁灵低头笑了一下，看不清眼底情绪，只说：“倒不是善解人意，年纪阅历到这里了，也该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规划。成年人，总需要自己的空间，我不能像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一样，时时刻刻缠着他吧？”
其实在祁灵的心里，上官衍应该是回他姑姑那边了，因为之前他问过祁灵过年怎么打算。
既然祁灵说去医院过，那上官衍应该就是去陪唯一的亲人过节了吧。
至于不跟她联系……祁灵懒得想，总有原因吧。
说完这些私人事情，祁灵把话题拉回正轨：“陆星朦那边选秀节目开录，她应该做了不少准备。”
姜楠楠懒洋洋往嘴里送着水果，头靠在沙发上：“那怎么的，你做的准备不比她多多了？她有动静你直接一套组合拳打回去，让她还没开始就结束。”
要说她们两个人都觉得对方对胃口呢，姜楠楠说的正是祁灵想的。
不过这会儿临近腊月，陆星朦那边有动作也要等到跨年之后，这也无妨，祁灵什么都准备好了，对方只要有行动她就能顺势而为。
圣诞这天，祁灵给全公司放了假：“各位，这几个月辛苦大家了，今天放一天假，好好去过节吧。”
整个公司立刻就沸腾了，欢笑鼓掌地喊着祁总。
都是年轻人，这种朝气蓬勃的感觉感染了祁灵。
她笑得很开心，等这群年轻人闹够了才继续：“我个人给大家准备了点小礼物，一会儿下班前去若兮那边领取。”
又是一阵欢呼声。
说完，祁灵回了办公室，把苏眠也叫上了。
苏眠有些不解：“祁总，有事安排给我？”
祁灵笑了一下：“别这么紧张，我就是……有点私事想问你。”
苏眠：“您说。”
祁灵稍作犹豫，问她：“你这段时间联系过上官先生吗？”
“上官先生？”苏眠一愣：“没有，自从上次处理舆论，上官先生安排宋奇下达过指令，之后从来没有直接联系过，最近连宋奇也不再联系我。”
祁灵抿了抿唇。
上官衍，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