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灵边听边点头，这段时间她有可以提升娱乐圈的一些业务认知，认真道：“我同意你的方案，先打响知名度。但是公司不能太走这一挂，我们明年的主要发展方向还是影师。走质量挂。”
陆星朦与她一拍即合：“同意，不论是公司还是艺人，有作品有能力，才能身处不败之地。”
着两人讨论结束出来，公司那些小姑娘已经把娱乐头版讨论了个热火朝天，每个人都是又兴奋又失落的复杂模样。
陆星朦看得奇怪，随便拿笔敲了一个人的头：“你们讨论什么呢这么激动。”
这姑娘叫柳星，本来就是做舆情控制的，天天挂在网上，有任何八卦都是她第一时间传达给公司，总结能力也是一流。
一听老板发问，柳星勉强控制了一下激动之情，三言两语解释道：“陆总祁总你们不知道，姜楠楠的神秘男友就在刚才被曝光了，听说是纵横商圈和娱乐圈的极品金龟婿上官衍！天啊，这也太帅了吧！”
祁灵原本是本着听年轻人的八卦顺便听一耳朵，谁知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大脑竟然空了一瞬，站在那里直勾勾看着柳星好像没听明白她的话。
柳星没注意到祁灵的古怪，继续说道：“之前的投资人宴会就有媒体爆出上官先生作为姜楠楠的男伴出席，只是没有实锤多少有点捕风捉影。但是这次基本上是锤死了，以这个亲密度来判断，不是情侣根本收不了场。”
陆星朦不知道祁灵和上官衍那些不清不楚的牵连，也只当一个稍微劲爆的八卦，顺势问柳星：“什么实锤？我看看。”
柳星手机正好挺在那则八卦上，顺手就把手机递给陆星朦。
陆星朦正要伸手去接，谁知半路伸出一只手把手机截了过去。
陆星朦&柳星：什么情况？
祁灵眉头紧缩，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上的照片——这是上次探班，她走之后的照片。
照片上上官衍和姜楠楠站得很近，身体几乎贴在一起。而上官衍垂首嘴唇贴在姜楠楠的耳侧，唇角带笑，就像情人之间在说什么私密言语。
着两人身高般配，郎才女貌，照片角度抓得也好，只凭这张照片也是让人要夸一句天作之合的程度。
看完报导，祁灵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说不清是怒还是恼，一把把手机退给陆星朦：“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星朦满脸茫然：“什么事啊？刚不是还说晚上一起吃晚饭吗？”
可祁灵走得太快，已经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已经走出公司大门了，祁灵发现她胸腔里那股没来由的愤懑依然没得到舒展，并且一想到那张照片怒火就烧得更烈。
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拿出手机翻了个遍，发现想找个朋友出来吃个饭说个话都找不到，最后只能把电话打给段霖。
段霖倒真的是随传随到，很快就到了祁灵定的餐厅。
祁灵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这城市因为冬天的来临而过早地陷入黑暗。
段霖在她对面坐下，敲她面色不对劲，便问道：“这么急把我交出来，是祁氏出问题，还是星灵出问题？”
手肘撑着下颌看着玻璃外明明灭灭的霓虹灯好一阵，祁灵才回过头，面上已经没有了下午的愤懑，而是带着些许迷茫的苦恼：“段霖，我有点理不清自己的心思了。”
段霖挑了一下眉：“不是公司的事情？”
祁灵无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吃的情况下先喝了一杯红酒，长叹一口气：“我本来挺烦他的，但是下午看到照片的时候我竟然觉得很生气，后来这生气竟然演变成了难过。”
在祁灵说话的过程中，段霖始终保持着耐心又温和的态度，听她倾诉：“我觉得这不对，可是又控制不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用了一下午的时间，祁灵其实是明白了自己看见那些照片的反应，那分明是……吃醋了啊。
为了上官衍和另一个女人的亲近。
而这，不在祁灵的计划以内。
超出计划内的变故让祁灵有短时间的无措，现在更多的是情绪上找不到出口。
段霖听完之后，一阵见血地挑明了她情绪指向的那个人：“让你这么苦恼，不惜借酒浇愁的人，是上官衍吧。”
反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一杯红酒下去，祁灵的眼睛里有了些朦胧的酒意，被桌上烛光映得熠熠发亮煞是好看。
她看着段霖长叹一口气：“我真是很烦，明明很讨厌那个人，竟然会为此产生自己控制不了的情绪。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祁灵深陷情绪之中而不自知，一旁看她迷茫苦恼的段霖却心如明镜。
段霖端起酒杯摇了摇，看着里面和祁灵唇色一致的色泽，叹息一般说了句：“这样的女儿心事，你也毫无遮拦地跟我说，还真是把我当男闺蜜了。”
祁灵一门心思钻进自己的情绪，压根也没听明白他说了什么，只在话音落地时含糊反问了一句：“什么？”
段霖摇摇头，轻抿一口红酒，眸光深沉地看着祁灵，声音很轻：“其实，你是喜欢他了吧。”
餐厅刚好响起大提琴低沉悦耳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在祁灵心脏的鼓点上。
“不可能！”随着心跳频率越来越高，祁灵一口驳回了段霖的结论：“我和他从开始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就算现在说开了也最多不过普通朋友，不可能是你说的这种……”
她不知道时急于说服段霖还是要安抚自己的心跳，态度坚定地说：“只是因为前段时间他天天在我跟前打转，现在陡然去勾搭别的女人了，我不习惯……我厌恶他这种行为而已！”
在她说话的时候，段霖已经无声叹了好几口气——把自己的情绪用一个简单粗暴的“厌恶”做遮掩，那这之下到底是什么还用分析吗？
好不容意压下去的烦躁因为段霖的话又死灰复燃，祁灵眉心紧皱，自己都没注意已经喝了大半瓶红酒下肚。
很快，她的脸颊就被酒意熏得微红，嘴唇带上了诱人的色泽，眼神迷离带笑。
段霖端着酒杯的手指不自觉紧了紧，随即仿佛诱惑一般突然提出：“如果你对上官衍只是厌恶，那不如……试试和我在一起？”
“嗯？”祁灵觉得自己的耳膜被人蒙住，只能听到嗡嗡的声音。
段霖没等她回答，直接起身坐到她身边，长臂绕过她柔韧的细腰，把人勾在怀里，四目相对。
段霖向来自制冷静，但今晚的酒太香，音乐太醉人，他此时竟然放任自己把那些君子端方抛诸脑后，只想把眼前的人好好呵护。
“和我，”段霖一边说话，一边靠近祁灵：“在一起，试试看。”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两人的鼻尖仅有一公分距离，只需稍稍向前便能鼻息缠绕薄唇相贴。
而事件女主角的理智此时已经完全被酒精蒸发了，觉得眼前的男人轮廓和五官都在不断变形，最后变成了她熟悉的模样……
“上官衍……”祁灵仰起头，带着醉酒之后小孩子一样的粘人语气，唇角抿着笑：“你怎么在这里呀……”
段霖便愣了一下。
就这一下，他的肩膀就被一个有力的手掌握住，随即整个人都被那力道掌控着往右后方甩过去。
抬头就看见上官衍眼底燃着火，声音阴蛰：“你刚才想干什么？”
段霖是有一点微醺，刚才那一甩让他清醒不少，此时倒也没有被人撞破的窘迫，一如既往的笑得很温润：“花前月下，和自己心仪的人，上官先生觉得我是要做什么。”
上官衍只觉得怒气上头，混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一步迈出就要和段霖好好掰扯一下。
谁料握进的拳头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扯住，祁灵不满地抱怨：“你又要干什么去啊？”
祁灵已经彻底醉了，根本也看不清眼前人是谁，只觉得这人身上的味道让她很安心便不愿意放手。
从来也没见过祁灵这么粘人的一面，上官衍舍不得挣脱，只好厉声回头对段霖说：“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如果有下次，我一定让你见识一下后果。”
说完便将外套脱下盖在祁灵身上，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将人稳稳抱起，大步离开餐厅。
段霖没有阻止，只在他们离开后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摇摇头，笑容里充满自嘲。
在餐厅没有任何反应，上车之后眼睛突然睁大，祁灵突然又吵又闹还去开车门：“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想干什么？我要走！”
上官衍压着她给她系安全带就花了五分钟，真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平时高贵冷艳的人喝醉酒竟然是这么一副模样。
等祁灵乖乖安静之后，上官衍直接把人带回公寓抱到自己床上。
祁灵穿着米色羊绒毛衣，一张小脸红彤彤的陷在枕头里，少了平时的冷漠和凌厉，此时看起来又乖顺又柔软。
上官衍看得心间发软，没忍住低下头在她红润饱满的唇上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