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灵奇怪：“你知道他的事情？”
上官衍：“稍稍吧，有兴趣？那我现在过来接你，一起吃午饭？你昨天说的请我吃饭，可别耍赖！”
祁灵很困，可是现在睡肯定是睡不着了，只好懒懒地答应：“行吧，我现在起床，你过来时间应该刚好。”
挂了电话，祁灵就懒洋洋地起床洗漱，刚准备换衣服电话又想了起来。
下意识以为是上官衍，想也没想就接起来：“又怎么了……”
“祁小姐……”
祁灵一精神，什么昏沉睡意都跑光了：“怎么了？”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祁灵脸色沉下来，若有所思的模样说道：“我知道了，我很快就过来。”
原本准备穿的休闲装被丢开，祁灵换了另一套……很有特色的衣服。
上官衍到的时候，看到站在门里的祁灵，一个没忍住直接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哈哈，你这是什么造型？”
“你打算穿这一身跟我去吃饭？”他趴在桌子上，笑得直不起腰来，“哈哈哈，哎哟……我不行了，我眼泪要笑出来了！”
祁灵换上了一条土黄色带着小花的裤子，上衣是一件深绿色T恤，脸上画着大红唇，不知道怎么弄的还变出了几条皱纹。
原来的风情大波浪被假发套住，变成了弄堂大妈最喜欢的小卷，还戴着个波西米亚大檐帽。
这一整套搭配非要评价，那就是一个字——土、丑、惊悚！
面无表情地看着上官衍笑了五分钟，祁灵才冷冷打断他的笑穴：“笑够了？笑够了就送我去一个地方。”
上官衍一边擦眼泪一边忍笑问：“要去哪里啊，需要打扮得这么有特色。”
祁灵说出一个地址，上官衍的笑立刻止住，正色看向她：“你突然要去那里干什么？”
祁灵不耐烦地踢了他一下：“送不送？不送我自己找车过去！”
“送送送！”
上官衍翻身下来，满眼无奈的包容：“我看你才是真的小姑奶奶，把我吃得死死的！”
因为要去的地方有些特殊，上官衍没有开他那辆格外张扬的迈巴赫，让宋奇开过来一辆不知道哪个垃圾堆里拖出来的小面包车，车玻璃上都满是泥垢。
祁灵只是皱眉看了一眼，竟也没说什么就钻进去，神情严肃：“开车！”
车开出去，上官衍再次问她：“为什么突然要去疗养院？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上次把你救出来就连我都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祁灵眼底写满沉思，沉吟片刻后回答：“我刚才接到个电话，说姜楠楠在疗养院情况不太好，我想去看看。”
上官衍若有所思：“上次你拜托我救她出来那个？你这么关心她干什么？”
祁灵一个白眼砸过去：“还跟我装，姜南晨跟你那么铁的关系，你能不知道姜楠楠是他姐姐？”
上官衍“嗯哼”一声，挑眉：“知道自然是知道，但是南晨说过，这件事情不需要外力插手。你特意跑过去一趟，没必要。”
祁灵：“那就是我的事情了，你如果怕麻烦大可以把我放在路边，不用说这么多。”
这咄咄逼人的模样……
趁着红灯停车的时刻，上官衍无奈地叹口气看过去：“你这张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要蹚浑水的人是你，我可能自己抽身在外吗？”
疗养院的位置颇为偏僻，这车的性能不佳，两人临近中午才抵达，正好是疗养院午餐的时间。
下车之后，两人找了个隐秘的位置观察了一下。
确定四周安全，祁灵小声说：“我自己进去，你在外面接应吧。”
上官衍在这种情况下眼神锐利极了，说话时唇角勾着，仿佛这只是一场令人兴奋的冒险：“又说胡话，我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跟紧我！”
这栋看上去就舒守卫森严的疗养院，实际上更像是一座坚不可摧的牢房，从上次救人逃出就可以看出，稍不注意可能就会被里面的安保系统发现。
把祁灵护在身后，上官衍步伐虽然轻快，但是仍然能看出他的谨慎。
两人很快就来到之前祁灵被关的房间，值得欢喜的是姜楠楠没有被转移，还在隔壁的房间里。
这个时间她没有去吃午饭，却呆坐在房间的床上目光呆滞地看着房间唯一的窗户。
“姜楠楠。”祁灵进屋关门，来到姜楠楠面前，抬手在她眼前轻轻一晃：“你还好吧？”
姜楠楠反应有些慢，过了几秒钟才平静地说：“你，还回来干什么？”
上官衍站在门口，从门上的透明玻璃观察着门外的一切，以便在有人过来的时候他们能第一时间躲避。
“你还认得我？”祁灵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了，我听说你今天状态不怎么样，差点发生自残的行为，发生什么事情了？”
本来姜楠楠开口的第一句话还算正常，但是在祁灵的追问之下，她的反应就明显有些跟不上了。
收回盯着窗户的视线落到祁灵身上，眉心一点点皱起，有些不解有些茫然：“我当然认得你，上次，他，不是把你救出去了吗？”
说话间看了上官衍一眼，“跑回来干什么？这里，是什么好地方吗？”
祁灵一下就反应过来——姜楠楠因为一直关在疗养院，吃了不少精神镇静的药，就算大多时候是正常的，反应也比正常人缓慢得多。
可是他们本来就是偷溜进来，哪里有那么多时间一字一句等姜楠楠慢慢反应？！
祁灵站到姜楠楠面前，直接说：“我可以救你出去，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闻言，上官衍首先急了：“祁灵！不要胡说！”
上次能顺利把祁灵救出去，那是经过精密的部署，还安排了替代安插，这才成功。
这次他们就两个人，想从这座牢房里把人带出去，可以说是天方夜谭了。
祁灵看也不看他，只是同姜楠楠说：“如何？你知道答应，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可姜楠楠只是偏着头，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声音里很疑惑：“我为什么要出去？”
祁灵比她还迷惑：“难不成你想一直待在这里？你不想出去吗？”
姜楠楠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换了个声调，很愉快地再次反问：“我为什么要出去？”
对话仿佛进行不下去，祁灵怕午餐时间结束就有工作人员过来查房，就有些急着去抓姜楠楠的手：“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我带你出去不好吗？”
她的声音有点大，加上姜楠楠的情绪本就不太稳定，直接就尖叫起来。
魔音入耳，祁灵赶紧捂住耳朵，还想再勉强一下，上官衍已经来到跟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别闹了！她这么叫下去马上就要有人过来，赶快走！”
话音才落，门外就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怎么回事？”
“还不是那个女人，又开始了！”
“走，去看看！”
“……”
上官衍抱着祁灵，转身站到门与墙的夹角，两个人的神经都绷紧，生怕门外的人进来查看。
还好，听那两个人的话姜楠楠这种状态挺常见的，所以他们也只是在门外打量了一下，隔着门怒斥：“疯子！别叫了！当心安排人过来给你打针！”
这个疗养院里真真假假的精神病人有很多，祁灵就见识过有人因为不想困在这里而挣扎，最终被几个壮汉控制手脚强行打针至昏睡。
所以姜楠楠听到打针两个字，生理反应地瑟缩了一下，也不敢再叫，只是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门上的玻璃，直到外面的人大笑着走开。
鼻翼间都是上官衍的味道，祁灵稍稍抬头就能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人都走了，可以放开我了吗？”
上官衍整个人拦在她身前，是将她完完整整保护起来的姿势。
“用完就扔？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听到这话他就伸出食指轻佻地勾了她的下巴一下，声音暧昧，“渣男！”
“……”
这种情况下这男人口中还没有一句正经的！
祁灵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好好说话！这都什么时候了？”
上官衍嬉笑：“什么时候？美人在怀的时候，还需要说什么？”
莫名其妙调起情来……
祁灵说是说不过他了，只能咬牙狠狠瞪他这样子。
还是姜楠楠突然说话，才打断这怪异的情境：“你们还不走吗？马上护工就要来发药了。”
像是现在才想起身处什么境况，上官衍后退一步，祁灵走出来看着姜楠楠，最后问了一句：“你真的不走？”
姜楠楠露出一个说不出来情绪的笑：“走？出去有什么好的？我觉得在这里更自由。”
“我可以哭可以笑可以发疯，多好啊，哈哈哈。”
姜楠楠的情绪太不稳定了，时而暴怒时而狂笑，再这样下去护工和安保都要被她吸引过来。
上官衍看了看情况：“不能再耗下去了，你要见她，见也见了，有什么想做的之后从长计议。现在，先走！”
他严肃的时候说话很有一种让人难以违逆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