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中,赵芸筱并没有歇息,事情还未做完,她叫过小米,吩咐道:“还是要辛苦你盯着山贼了,我想,如果这件事和刘氏有关,她一定会暗中下手。”
小米点点头:“小姐,您放心吧,我带几个人去,一定会好好看守住的。”
等到小米离开之后,赵芸筱坐在床前,思索着白天发生的一切,她断定,山贼的事情与刘氏有关,也没有费心去思考。只是,墨水舟的出现,却让她感到非常意外。
躺在床上想着想着,赵芸筱不禁又回忆起了墨水舟和自己一起跪在母亲坟前,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情投意合的伴侣,来告知她的亡母,让她九泉之下安心。
虽然很累,但是脑子里一直有事情,赵芸筱在床上躺了一会,愣是没睡着,便决定去小米那里看看。
而这夜,刘氏母女也是睡不着的,山贼被抓回来,最紧张的就是她们母女俩了。刘氏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担心山贼会把自己供出来。
赵薇筱也很焦急:“母亲,这下可如何是好啊,要是那个山贼把我们……”
“不会的!我不会让他开口的!”
刘氏站了起来,脸上露出狠厉的神色:“这个山贼是留不得了。”
“母亲……”赵薇筱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你别管了,我这就出去解决这个山贼。”
说着,刘氏就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毒药,吩咐她的贴身丫鬟翠云去厨房拿了一份饭热了,然后将毒药加进了饭菜里,让她去送给山贼。
翠云拿过饭菜就往关押山贼的柴房去了。
而这时,赵芸筱也来到了柴房旁边,一眼就看到了端着饭菜的翠云,她连忙拦住了翠云,问道:“你是刘氏身边的,你来做什么?”
“夫人说,赵府向来待人宽厚,山贼也是人,所以让我来送给他饭菜。”
赵芸筱才不会信这套说辞,当即就叫来了小米,把翠云扣下了,饭菜也放在了一边。
“小米,去拿只活鸡过来。”
小米立刻从旁边的鸡棚里提了只鸡过来,赵芸筱把饭菜倒在鸡的脚下,那鸡连忙啄了起来。半晌过去,那鸡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这……这……”翠云吓得瑟瑟发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赵芸筱见这饭菜果然有毒,也顾不上此刻正是深夜了,立刻去叫人请来了赵长安。
说来也是正巧,赵长安也还没睡,正在看着书,听到消息,很快就赶了过来。看着地上的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赵芸筱便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赵长安。
“什么?翠云,你是刘氏身边的人?来人,立刻去把刘氏叫来!”
赵长安震怒,他也隐隐猜到了此事和刘氏脱不了干系。
没过一会,刘氏急匆匆的赶来了,看到赵芸筱和被扣住的翠云,她心知不妙,连忙开始骂翠云:“你这丫头!我让你来送饭,你都干了些什么?”
赵芸筱冷眼看着她骂完了翠云,说道:“夫人,你的贴身丫鬟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为何要害死这个山贼?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刘氏还在狡辩:“老爷,我是怕这个山贼饿死了,误了事,才让翠云送饭菜过来的,谁知道她居然私自在饭菜里下毒!你这个丫头,安的什么心!”
这时候,翠云突然跪下,哭着说:“是的,我是想害死这个山贼,让大小姐再也查不出山贼的底细!可是,这件事和夫人无关!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赵芸筱心想,这个丫鬟还真是忠心,立刻就牺牲了自己。
“翠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阻碍我?”
“大小姐,你怕是忘了,三月之前,你诬陷我偷拿了你院里的东西,把我狠狠地责骂了一顿……”
赵芸筱感到一阵无语,这原主的事情,她哪里会知道?
小米在一边愤愤不平,指着翠云说:“你胡说!我们小姐从来没有骂过你!”
赵长安看着他们在这吵吵嚷嚷的,心里很烦躁,他心知这翠云是刘氏的心腹,此事和刘氏怕是有关,但是没有证据,他也无法,只得责骂道:“夫人,你身边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她犯下这样的错误,也是你管教无方!”
“我……我以后一定对她多加管教。”刘氏低着头也不敢说话了。
赵长安是气不打一出来,又责骂道:“你这些天如此不安分,你何时变得如此糊涂了?”
“老爷,你错怪我了,这些天,薇筱身上的疹子还没好,我忙着给她治病还来不及,哪里又会做这些呢?”
看着带着哭腔的刘氏,赵芸筱的心里只觉得恶心,这些日子以来,刘氏一直拉着身边的丫鬟仆人给她顶罪,可真是用心歹毒。
赵芸筱借机对赵长安说道:“父亲,我想,以后山贼这里要多加防范了。”
赵长安点点头,心里对赵芸筱不禁有了一丝愧疚,他说道:“芸筱,你说的对,山贼的事情,差点儿就污了你的名节,是我疏忽了,早就该安排些人手和你一起上山的。”
“这也是个意外,我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赵芸筱默默地说道。
赵长安安慰似的摸了摸赵芸筱的头,然后转向了刘氏,说道:“好了,夫人,你可知道,若是大小姐名节受辱,也会连累到薇筱,既然她病了,以后就好好地待在房里养病,别总是在外面走动!要是此事传到皇家的耳朵里,到时候,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听到赵长安这样说,刘氏心里一凉,这就意味着,赵长安要把赵薇筱软禁起来了!刘氏心中焦急,难道这意味着,赵薇筱不再受赵长安的宠爱了吗?
“老爷,薇筱她还是个孩子,总是在房间里会闷着……”刘氏小心翼翼地说。
赵长安不耐烦地一挥手,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夫人也不必再说了。天色已经很晚了,大家都散了回去歇息吧。”
刘氏见赵长安态度如此不近人情,知道多说无益,只得带着翠云,灰溜溜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