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秀女入宫的日子是越来越近,墨水舟也准备去向皇上要人了。秀女入宫的前一日,墨水舟换了朝服,坐着轿子前往皇宫。
一路上,墨水舟不由地又想起了赵芸筱,想起她装作一个仆人来找自己的样子,眼里都不由地带上了笑意。
“王爷,请下轿。”
不知不觉间已经进了宫门,墨水舟定了定神,走下了轿子,映入眼帘的是高大的宫墙和炫目的琉璃瓦。
这宫墙锁住了多少人的大好年华啊,墨水舟不觉间叹了口气,也难怪赵芸筱不肯入宫选秀,她是一个多明媚的人,怎么会甘于困在宫墙内。
“这会是什么时辰了?”墨水舟问道。
一边接应的太监回答道:“皇上下了早朝有一会了,王爷要去御书房见皇上吗?”
墨水舟点点头,那太监便又安排了一架软轿,引着墨水舟前往御书房。一行人踩着石板路,经过了漫长的宫道,才来到了御书房门前。
远远地,墨水舟就听到御书房内传出了动静,皇上似是在责骂谁,听起来很是不快。
轿子来到了石阶下,墨水舟抬脚走下,御书房站着皇上跟前的大太监陈公公,看到墨水舟,忙行了个礼:“三王爷万安。”
“皇兄这是冲谁发脾气呢?”
“三王爷你也知道,近来南边水患严重,皇上召了江南巡抚入宫,正发火呢,要不您先去偏殿坐坐?”陈公公说道。
墨水舟点了点头,随陈公公去了偏殿,喝着茶等皇上。
过了好一会,才来人通报:“三王爷,皇上请您过去。”
进门的时候,皇上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到墨水舟进来,他才露出了一个笑容:“三弟,坐吧。”
“皇兄关心民生,也得当心自己的身子。”墨水舟说道。
“唉,你是不知道,这帮人就是草包!真是气死朕了。”
“皇兄别着急,还是给他们些时间吧。”
皇上叹着气坐到了墨水舟对面,问道:“三弟,你这会过来,是有什么事情找朕?”
墨水舟放下茶杯,不紧不慢地说:“皇兄,明日就是秀女入宫的日子,臣弟听闻,赵丞相的大女儿也在秀女之列。”
“不错,你为何问起此事?”皇上感到有些疑惑。
墨水舟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就要来向皇兄讨个人情了。”
“人情?三弟是何意?”
“皇兄有所不知,日前臣弟和赵大小姐有过几面之缘,后来,臣弟得知,我母妃去世前,早已为臣弟和赵大小姐定下了终身。”墨水舟答道。
皇上惊讶地问道:“竟有此事?朕是一点不知,赵丞相也从未提起过。”
墨水舟扯起瞎话来毫不脸红,一本正经地说:“是的,臣弟和赵大小姐情意相投已久,但是婚约之事,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所以,三弟的意思是?”
“臣弟本想择个合适的日子向皇兄禀明此事,不想赵家小姐在此次选秀之列,故臣弟只得先来见皇兄,还望皇兄能成全臣弟这段姻缘。”
墨水舟说得很是恳切,言辞之间满是情深义重的样子,皇上心知墨水舟为人城府颇深,但是在这件事上,却也看不出来他有何谋算。
当朝,墨水舟在朝里的权势是如日中天的,他比皇上年轻得多,又是个有勇有谋的人,因而皇上也忌惮他几分。
皇上很快就做出了抉择,墨水舟不过是要一个秀女而已,虽说她是赵丞相的家的女儿,但是赵长安还是能被皇上拿捏得住的。
“既然三弟特意来了这一趟,朕也不好夺人所爱,只是,这姻缘之事,也得两个人都有意才行。”皇上说道。
“皇兄的意思是?”
皇上说道:“如今,赵家小姐已经在秀女之列,朕也不好将她直接指给你,难免会落人口舌,朕想着,先让她进宫住着待选,等到选秀那日,朕会询问她是否愿意与你结亲,若是她应允,朕即刻赐婚,如何?”
墨水舟思索了一下,皇上这番话也有道理,现在贸然去提,赵芸筱说不定会直接拒绝,那事情就不好收拾了,对于她的女儿家名节也有所影响,不如等她进了宫,再找她商议好。
于是,墨水舟对着皇上躬身行礼:“那臣弟就多谢皇兄了。”
皇上笑着说:“朕看你这些年也没娶个王妃,现在心里有了中意之人,也是好事。”
随后,二人又聊了会闲话,墨水舟就告辞出宫了。
第二日,便是秀女入宫的日子,一大早,赵芸筱又被小米从床上叫了起来,这次,天都还没亮。
“小米,天还黑着呢……”
“小姐,今天可是入宫的大日子,今天小姐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行。”
赵芸筱感到很无奈:“不是说,还要在储秀宫住些日子待选吗?”
“那也不能输给别家小姐啊,小姐别睡了,快起来我服侍你梳妆打扮。”
赵芸筱只得爬了起来,任由着小米给自己穿上了更加华丽的衣服,还戴上了好些珠宝,赵芸筱感觉自己的头都重了不少。
好容易收拾好了,赵芸筱真的不认识镜子里的人了,满头的珠宝,衣服也是层层叠叠的锦缎制成的,仿佛会发光一样。
小米对她这身行头显然十分满意,又给她穿上了一双绣着金线的鞋子,扶着她出门来到正厅。
宫里来的太监早已在那边候着了,赵长安又嘱咐了她几句话,赵芸筱便跟着太监上了轿子。
在轿子里摇晃着,赵芸筱感到倦意袭来,便闭上了眼小憩。不知过了多久,听得轿外的小米叫她:“小姐,到宫门了。”
赵芸筱这才清醒过来,由小米扶着下了轿,看到了眼前巍峨的宫墙。赵芸筱在心里感叹了一阵,原来这就是皇宫。
“小姐,奴婢就只能送您到这里了,以后您多保重啊。”小米说道。
赵芸筱点点头,对小米露出笑容,对她说道:“别担心。”
随后,赵芸筱便跟着太监进了宫门,在太监的带领下,他们穿过一道一道的门,沿着宫里平整的石子路慢慢地往秀女的住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