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丫头?”苏恒知想了想,突然想起来杨艳还有一个女儿,顿时更加生气,“难道是他们合起伙来想要骗我的钱?”
“不能吧,我刚刚找人查了一下,那丫头好像开了一个火锅……”
他话刚说到一半,苏恒知便气愤的把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到地上,气的脸色通红,并大喊道:“这件事没完!”
此时,另一边的韩冬落刚吃完早饭,又吃了很多水果,最近她真的就像是怀孕了一般,总是很饿很饿,甚至在吃东西的时候,都有些忘我。
当她将自己的肚子填饱之后,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感到十分不安。
她刚要转头问洛代尘该怎么办,却一下掉进他淡灰色的眸中,心脏抽疼一下,转而问道:“你,你的瞳色为什么越来越浅?”
洛代尘没想到她会这么认真,一时竟没想到说辞。
毕竟他现在也实在是没法跟她说,那是她的错觉,就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瞳色变浅的速度,正在慢慢变快。
正当他垂眸琢磨措辞时,韩冬落忽的开口,“你别想着骗我!”
洛代尘一怔,便靠在椅背上,歪头看着她,“我没想着骗你,或许,我快要死了吧。”
“什,什么?”韩冬落惊讶的呢喃着,身体却像是坠入冰窖一般,连呼吸都乱了频率。
接下来他又说了什么,韩冬落着实没听清,耳朵里像是被放了一个闹钟,一直嗡嗡的叫个不停,颓然靠在椅背上,就连背后的伤口被压出血,她都没意识到。
见她如此,洛代尘忽的上前,将她的身体拉直,有些愠怒的看着她,“你的背上还伤着呢,不知道吗?”
韩冬落抓住他的胳膊喘气,手脚渐渐的恢复了知觉,“你说你要死了?”
闻言,洛代尘一怔,便点了点头,“嗯。”
“不可能!”韩冬落忽的站了起来,一步步的后退,“不可能,你肯定是骗我的,你怎么会死呢,你不是嗜血妖怪吗?而且我还准备让你当原主的靠山,你这要是死了,我,我怎么办啊。”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鼻头一酸,直接哭了出来。
当安茯跟李到源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幕。
韩冬落在地上坐着,像是一个赖皮的孩子哭个不停,而洛代尘则是蹲在她旁边,伸手轻拍着她的头,长长的睫毛档住了他的神色,让人看不出情绪。
见状,李到源便欲上前把韩冬落扶起来,可安茯却是伸手拉住了他,把他拽下楼去。
“你干什么?”李到源有些生气的指着楼上的房间,“冬落都哭了,你不去安慰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拦着我?”
“你没看见公子在安慰吗?”说着,安茯的脸上露出了八卦的笑容。
“不行!”李到源的心里忽的有了不好的预感,酸涩极了,连忙又要上楼,“我要去看看,或许就是他惹哭的。”
“啧!”安茯向前跑了两步,挡住了李到源的去路,“你这个傻子,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公子喜欢我们家小姐啊!”
听闻这话,李到源的脑中轰的一声,似乎有个声音在呐喊,其实他也喜欢韩冬落啊。
心里虽是这样想着,他嘴上还是说道:“那,那冬落不喜欢他吧……”
对这些并不十分精通的安茯,可是没看出他面上的异样,像是回忆一般,跟他说道:“其实我倒不这么认为,而且我自很久以前就觉得,他们两个是天生一对的绝配。”
说着,她还把那两人相互关心,却有没有对对方说等等细节,一一的细数给李到源听。
只不过,她没注意到,听到这些的李到源面上的表情,实在是让人看着难过。
说到这里,安茯突然神秘兮兮的凑到了他的身边,小声道:“知道公主不跟公子成婚时,我还偷着开心了好久,我家小姐那两天也比平时看着开心。”
“是吗……”
李到源应了一声,便转身朝外边走去,脚步有些虚晃,看着失魂落魄。
这时,安茯才看出他跟平时好像有些不同,不由道:“你去哪啊,你没事吧?”
听见她的话,李到源并没有回头,只闷闷的应了一声,“我去店里看看。”
而楼上的洛代尘则是强硬的把韩冬落从地上拖了起来,抱着放回床上。
这时韩冬落也哭累了,一抽一抽的,看着十分可怜。
而洛代尘却是没有要走的意思,韩冬落吸了吸鼻子,鼻音极重的说道:“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
这时,她头顶传来了洛代尘疑惑的声音,“你刚刚说的,原主是谁?”
韩冬落一怔,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打着哈哈,“我刚刚是被你气的,语无伦次了,谁知道是谁啊。”
说完之后,她便背对着洛代尘躺在了床上装睡。
许久,当韩冬落过就快忘了他的存在时,他轻叹了一口气,上前给她将被子向上提了一下,便轻手轻脚的离开。
韩冬落本来就要睡着了,却因为他的动作,而完全的清醒了过来。
半晌,他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听声音是也在隔壁休息下来了。
她转过身,看着窗户透进来的眼光,眼泪却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见洛代尘要死了的消息,她会这么难过,难道真的是怕他死后原主没了照拂,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而且,韩冬落好像就是知道,刚刚的洛代尘,说的一定是实话。
这么想着,她便不知觉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还是别一阵劈哩嗙啷的声音吵醒的,她再也忍不住了,这些天好像就没睡过一次好觉!
韩冬落披上外衣,刚要出门,便看见桌上的火铳。
“他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她嘟囔了一句,便把火铳别在腰间,叉着腰踹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结果,出现在她眼前的一幕,却是着实吓了她一跳。
只见,外边正有人开始不由分手的拆房子,很明显他们跟早上那些人不同,看上去更加的训练有素,就像是谁家专门养的府兵一般。
然而,在韩冬落开口前,有一人却是看向了这里,还朝她笑着摆了摆手。
那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生,穿着一身宝蓝色的外袍,腰间吊坠看上去至少能买十亩良田可看着倒是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