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洛代尘忽的起身,并冷声对她说道:“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去红蓝阁有事,这段时间不要找我了。”
说完之后,他也没管韩冬落是不是想要挽留他,甚至都没给她一个眼神,直接就从窗口一跃而出,瞬间便消失在了这个房间当中。
其实洛代尘自己也不想要这么做,但是现在韩冬落总是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要是昨天晚上,那些人把她当成一个刺客,直接就将她杀了,那怎么办?
洛代尘几乎都不敢想,要是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自己要如何自处,还能不能活下去。
所以,现在保护韩冬落,其实就是在保护他自己。
这么想着,他回了红蓝阁后,便又将血冬队召集到了一起。
毕竟按照之前来说,要是没什么大事的话,绝对不会召见血冬队,因为那里边的人,几乎都是只认主人,其他什么都不管的人,更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所以,知情的人,包括血冬队自己,都是以为马上就要有大事发生,各个都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可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洛代尘竟然让他们去保护一个女人?!
这时血冬队自从组建以来,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是,他们一时竟有些不适应,各个拿着刀,在韩府外边,光明正大的转。
而对此毫不知情的韩冬落,却是吓得够呛,并吩咐童叔和安茯,一定要将房门紧闭,如非必要,这段时间就不要出门了。
转天,这样的情况还是一丝都没有改变,甚至下边的人来报,在晚上的时候,外边也是有人走动,像是换班,在这里等着什么。
可韩冬落实在是有些闷,心里更是担心的很。
昨天她还以为是祁令婉派的人,但是那些人竟然一动都不动。
他们分明有着一个时辰,甚至半个时辰,就能将韩府上下全部都杀了的能力,但是却一直在门口,不进来,也不离开。
韩冬落在门缝里朝外边看了半天,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管了!”她实在是有些闷,更想出去找洛代尘,昨天一夜,她可是没睡好。
于是,她便想要借着起床气,出去问个明白。
可是,她刚要将大门拉开的时候,安茯便上来拉住了她的手腕,“小姐,不要啊。”
“为什么不要!”韩冬落皱着眉,心情也是不太好,“老娘现在可是要失恋了,们外边忽得多了这么多神经病,还让不让人活了!”
结果,她话音刚落,便听见周遭一阵骚动,就好像是有人正在四周朝这里汇合一般。
差不多片刻之后,周遭的天便暗了下来。
韩冬落疑惑的抬头,却是看见了那些在外边拿着刀,各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此时正用着一个有些迷茫的眼睛看着她。
而且好像还在她身边搜寻着什么,最后,随后,他们竟将眼神落在了安茯的身上。
之后其中便有一个男人,像是拎着小鸡崽一般,将她拎了起来,随后便有一把刀,直接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这可把安茯吓得不轻,连声求救,“小姐,救命啊!”
“你们快点放开她!”韩冬落一脸警惕的将腰间的软剑抽了出来,还将火铳对着将刀架在安茯脖子上的人。
可是,那个男人确实一脸迷茫又有些无辜的看着她,“韩小姐,刚刚不是她威胁到你的生命了吗?我们帮你杀了她,你为什么要这么敌对我们?”
“你说什么?”韩冬落忽的觉得,文字这种东西虽然都是一样的,但是不同的组合之后,她有时候还真的有些不明白,尤其是在最近这段时间。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听明白了。
那就是他们既然尊称她为“韩小姐”,那就绝对不会是敌人。
于是,她想了想,便道:“所以,你们是洛代尘派来的?”
“没错。”为首的那人,一脸真诚的看着韩冬落,“公子说了,让我们不要打扰你,但是还要保护你的安全,不能让一个危险的人靠近。”
“……”
“而且公子还说,我们这段时间都要听韩小姐你的指挥。”
听闻这话,韩冬落的心里暖的很,她就是知道,就算是洛代尘再发火,也不会就这样嫁将她扔下。
这么想着,她面上便露出了一个笑容,微扬着下巴,像是一个女主人似的,指挥那人,将安茯小心的放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她开口问那个为首的人,“我们认识一下吧。”
“我叫阿厘。”他说话时,面上尽是忠诚和有些热血的纯真。
可是,他的名字实在是太过突出,韩冬落一下便想到了自己之前的钥匙扣,就是红色的阿狸,一时竟让她有些串。
而且这样的一个大男人,实在是很难让她跟那个可爱的小红阿狸联系到一起。
只不过,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韩冬落便让他们进来吃点东西,或者是休息一下也好啊。
可是,他们却是一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
在确认她安全之后,便尽数散去。
而韩冬落也是十分尊重他们,更在阿厘的口中听说,他们当中,除了他之外,全部都不能说话。
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她更加的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价值,需要被这么多人保护。
只不过,她在听说下一个事情的时候,便对这些人的意见,一下便转了方向。
阿厘在跟她说完这些之后,便准备转身离开。
这时,他忽的想到了什么,便顿住了脚步,“对了,我们刚刚杀了一个想要进府的官兵,已经扔到了旁边的河中,按照时间来说,现在已经被下游的沟壑卡住了,你不用担心。”
说完之后,他便又给韩冬落一个过于纯真的笑容,转身便离开了。
但是此时,韩冬落却是不能淡定,整个人都担心的不得了,甚至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小姐,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安茯一边轻捏着喉咙,一边说道:“他刚刚不是也说了吗,那人被毁尸灭迹了,不用担心。”
“可是……”韩冬落想了一下,却还是不放心。
她忽的有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是因为自己而死的感觉,心里总是感觉怪怪的。
就在这时,门外忽的响起一阵有些陌生,却又让她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