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诡炼很熟,他十分纳闷,为什么韩冬落的妹妹会来找自己。
不过,自古以来,不能让女人久等,这是礼仪。
于是他便把皇上的密信收好,并把她叫了进来。
“你是韩冬落的妹妹,韩月喜。”他用着十分笃定的口气问着。
“是我。”韩月喜有些害羞的抬头看了一眼,却被诡炼过于精致的容貌惊了一下,复又低下了头,面色微红。
这样的女人,诡炼见得多了,他轻笑一声,便直接切入正题,“在我的印象里,我们还从来没有单独相处过,不知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啊?”
这时韩月喜才发现自己干巴巴的站着有些唐突,连忙把温好的酒递了过去,“这是我刚在厨房温好的酒,我之前姐姐说,你平时对她诸多帮助,我想着要替她感谢你一下。”
她的这话一出,诡炼便知道她在演戏。
韩冬落可是避他唯恐不及,又怎么会跟别人说,他对她很好呢。
不过,眼见面前这人已经是准备好而来,毕竟还是韩冬落的妹妹,所以他便准备陪她演下去,看她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见他不回应,韩月喜自觉站在那里有点尴尬,便贴心的帮他把酒倒了出来。
“谢谢。”诡炼轻声道谢,之后便一边偷着观察她的表情,一边把酒杯送到了嘴边。
而韩月喜也是紧张的没有喘气,眼见那杯酒竟然在他嘴边停下,她面上不由闪过一丝失望。
然而,这一切都让诡炼看了去。
他嘴角讥诮的提了一下,便把酒杯放在了桌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朝床上走去,“突然有点困,我去休息一下。”
“你别……”韩月喜出声叫住他,却在他回头的一瞬间,被他眸中的冷意凉的一机灵。
“怎么了?”
诡炼的语气冷漠,她这明显的小把戏,要不是因为她是韩冬落的妹妹,现在,她早已人头落地。
韩月喜被他吓得吞了下口水,强装镇定的说道:“那个,我晚上在营帐里准备了饭菜,我姐姐想要感谢你一下,别忘了来。”
说到最后,她又补了一句,“对了,桌上的酒可是我在张大厨那里要来的好东西,一会儿别忘了喝。”
说完,她便转身快步的离开。
诡炼冷笑一下,便把桌上的酒全都倒在地上,就连酒杯,都被他捏个粉碎。
他又怎么不知道,最近韩冬落为了躲他,在营帐里几乎都不出来,又怎么会约他喝酒吃饭。
难道是她想要害自己?想到这里,忽的,诡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提步走了出去。
又过了几个小时,韩冬落穿的利索,把袖口裤腿都缠的很紧,又把软鞭和匕首好好的别在腰间,便去了韩月喜的营帐赴约。
她倒要看看,这个贱人在搞什么鬼!
结果,当她到时,营帐里边空无一人,却被打理的特别好,角落里全部都是各色的花朵,就连床上都是花瓣,再加上桌上还摆着上好的酒菜,看着简直就像是洞房啊。
“啊!”韩冬落惊讶的捂住了嘴,脑中冒出来一个危险的想法,“难道,那丫头爱上我了?”
结果,她在房间里等了很久,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也因为这个营帐比较偏,所以巡逻的人都比较少,桌上的蜡烛已经快燃尽,对于在灯光下生活的现代人来说,这样的环境实在是太过黑漆漆。
等了快一个时辰,她实在是没了耐心,而且从刚刚开始她就口渴,可桌上的东西她是一口都不敢动。
说着,她便准备离开,找时间再收拾这个贱人。
结果,她刚走到门口,便有一人拉开帘子,走了进来。
两人对看半天,都露出了十分震惊的表情。
洛代尘身着一身玄色暗纹长袍,本就魅惑众生的五官,更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魅惑非常。
让人不由看的痴了,尤其是他刚刚看见韩冬落时,那由紧张转变为缱绻的眼神,更是让人瞬间便会陷进去,无法自拔。
“你怎么来这里了?”韩冬落诧异的看向洛代尘,莫名生出一股醋意,“难道你是来找韩月喜的?还不打一声招呼就直接拉开帘子?”
说到这里,韩冬落越想越气,又补了一句,“万一她在里边换衣服怎么办?你说啊!”
听见她一连串的问出这么多问题之后,洛代尘本来心里的顾虑也瞬间消失。
原来诡炼刚刚去找他,说韩家姐妹好像打起来了,让他来看看。
本来洛代尘是不相信诡炼的鬼话,而且现在的一般女人,又怎么会是韩冬落的对手,所以他本是不打算来的。
可是,他越想心里越不安,尤其是韩月喜平素并不是一个善良单纯的人,他实在是害怕韩冬落落入别人的陷阱。
可看她现在竟然在这里大声的跟她追责,那就肯定没什么问题。
“你妹妹呢?”洛代尘放松下来,语气也有些随意,像是到了自己家似的,在韩冬落旁边坐了下来。
“你妹!”韩冬落叉着腰站了起来,一脸震惊,“所以,你真的是来找韩月喜的?你跟她有私交,还是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洛代尘垂眸轻笑,拿起桌上的酒杯便饮了一口,“我只是好奇,你们平素看起来关系并不好,为什么你会一个人在她营帐里。
说到这里,韩冬落也是觉得奇怪,韩月喜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就算是真的想要害她,又为什么根本都不出现呢?
不过,也是难得的安静,韩冬落便也没去说那些事,反而是跟洛代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眼见时机已经差不多了,韩冬落犹豫了两秒便道:“我听说,公主好像要嫁给其他人了?”
听闻这话,洛代尘面上瞬间严肃了起来,眸中也闪过一丝痛苦。
不过,也不知为什么,这件事情从韩冬落的嘴里说出来,他心里竟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或许,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就根本不应该执着于她吧。”说着,他又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苦笑了一下,“身为公主,自然吃喝不愁,她开心就好。”
韩冬落看着他在自己面前一副失恋的模样,又是开心又是吃味,心情十分复杂。
这会儿两人都有些慌神,谁也没注意到,营帐角落伸进来一根竹管,正朝里边喷着白色的迷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