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本来韩冬落这样说,不过是就想要报一下刚刚被绑起来的仇。
但是她没想到,洛代尘竟会什么都听,就像是自己那永远不会反驳的小奴隶一般。
他甚至在给她洗脚的时候都是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好像在受处罚的,不是他,而是自己一般。
“行了行了。”韩冬落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后缩了一下,眼神看向别处,声音轻柔,“我要睡一会儿,你……自便吧。”
在听见她说的话之后,洛代尘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是自便?”
说话时,他的脸上是难掩的疲惫,好像从很久之前开始,他总是看上去有些累,就像是从来都没有休息过一样。
看着这样的他,韩冬落也是有一丝的心疼,只上前拉着他的手腕,将他推倒在了床上。
并且在他开口之前,先把自己裹得像是一个粽子似的,包了好几层,靠在了他的边上,“我睡了,别吵我。”
半晌,她耳边传来了洛代尘轻柔的回应,“好,你睡吧。”
没一会儿,韩冬落便听见耳边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让她感觉安全感十足,没一会儿也跟着沉沉的睡去了。
不知过了过久,外边忽的传来一个打雷声,吓得韩冬落一抖,瞬间就醒了。
“没事。”洛代尘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像是哄孩子一般,轻拍她的背,“再睡一会儿吧,天还早。”
见状,韩冬落不由闷笑了一声,抬头调侃他,“你之前是不是带过孩子啊,这姿势可是非常熟啊。”
“哄孩子?”洛代尘微皱眉头,手上的轻拍她的动作还是没停,“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
“虽然我也没经历过,但是我在电视上看见,所有的妈妈都是这样哄自己哭闹的孩子的。”说着,她的眼底不由闪过一丝落寞,“应该就是你这样的。”
她低落了一瞬的情绪被洛代尘捕捉到了,于是他眼中的心疼更甚,沉声道:“那是因为我们都珍惜你们,哪怕是噩梦,我都希望能替你做了。”
不知为何,本应该是有些腻歪的话,但是听在韩冬落的耳朵里,她竟有些感动,甚至有些鼻酸。
她并没回应,而是将手从被子中抽了出来,回抱住了他。
就在这时,外边的雨更大,也时不时伴随着雷霆电闪。
可是韩冬落却是觉得越来越困,整个人都舒服极了。
就在这时,有一阵吵闹声在外边响起,掺着阵阵雨声,传进了韩冬落的耳朵里。
半晌,这个吵闹声已经逐渐压过雨声,越来越大。
她无奈,只得起身。
巧的是,下一秒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小姐,你起来了吗?”
“怎么了?”韩冬落一边下床穿衣服,一边回应着。
“小姐,不好了,二小姐派人来拿钱,已经跟童叔打起来了。”安茯一边瞄着楼下的局势,一边着急的说道:“还好雾极在挡着,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他们人多啊,小姐,我们……”
在她还没说完的时候,韩冬落已经穿戴好,并撑着油纸伞走了出来。
而洛代尘则是在她身后不远处站着,面上是被人扰了好梦的不爽。
“啧!”韩冬落看见已经被浇湿的安茯,皱了一下眉头,并伸手一揽,便将她拉入伞中,“你怎么不懂好好照顾自己,钱财再赚就好了,要是着凉留下病根怎么办?”
听闻这话,安茯面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姐,我没事的。”
就在韩冬落将要回应的时候,洛代尘一伸手,便将她们捞进了屋内。
几乎是同时,有一个冷箭从楼下射了上来,擦过两人中间,直接射到了旁边的门板上。
安茯吓得大叫一声,也不知是冷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她的嘴唇发白,还有些颤抖。
但是这可是把韩冬落气的够呛,“要钱就算了,竟然敢放冷箭?!”
说着,她便气势汹汹的抽出腰间软鞭,凌厉的走了下去。
而此时,雾极也迎了上来。
他本想关心她一下,可是却在看见后边的洛代尘时,将话都收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韩冬落快步走了过去,单手叉着腰,地上的雨水将她的裙摆打湿,贴在身上凉凉的。
见她过来,童叔也赶忙将捏在手中的钥匙给了她,并站在她身后。
只见,对面是三个五大三粗,穿着官服的人,看上去像是负责选秀太子宫中的人,可总有几分江湖气在里边。
为首的人,一见韩冬落后,气势便低了一头,掩面轻咳一声,便道:“韩月喜你认识吧,是她让我来拿钱的,说要在宫中打点之用,可是这个老头太过顽固,竟然一分都不想给我们。”
听闻这话,童叔面上也是有几分不服,急的脸蛋通红,“你刚刚上来就要钱,而且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二小姐派回来的?”
韩冬落转身看着他有些急躁的样子,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童叔,你去休息一下吧,把湿衣服换下来,免得感冒。”
“没事,小姐。”童叔一脸的义正言辞,斜眼瞪着那几人,“就是这点小雨,我还顶得住。”
结果,听了这话之后,对面为首的官兵却是大声的笑道:“真是有趣啊,明明土都埋到脖子的人了,还在这里逞什么强啊,怎么,韩府现在已经没人了?要不要我们兄弟……”
他话还没完时,便感觉视线里有什么东西横扫过来,几乎是瞬间,他就被撂倒在地,疼得直叫唤。
“你干什么?”那人瞪着正在收鞭子的韩冬落,一脸愤怒,“你竟然敢打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听闻这话,洛代尘上前一步,眸色凌厉的像一只猎豹,只看得那人冷汗直流,吓的不由吞着口水。
而韩冬落却是丝毫不在意他说的话,反而是将双手交叉在胸前,上前两步,“可是我昨天刚刚去看我妹妹,她怎么没跟我说啊,为什么要今天让你们来要?”
“我……”那人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神乱飘,有些不自信的样子,“她是跟我们说你昨天去过了,但这许是她昨晚下的决定,宫中的事情都是瞬息万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哦。”韩冬落恍然大悟的应了一声,便转而说道:“可是我记得,我好像是前天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