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面面相觑,最终竟都摇了摇头。
他们毕竟是洛代尘的侍卫,对其他人的话,难免就会不那么精心。
而且他们是经过训练的,只对洛代尘属于死忠,就算是韩冬落那样的美人,在他们眼中,也和路人没什么区别。
洛代尘气的把手上的扳指捏碎,“你们给我传达下去,以后她是比我还要优先保护的人,要是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我拿你们是问!”
说完之后,洛代尘便把他们派了出去。
霎时间,本有些拥挤的院子,瞬间又恢复了安静。
洛代尘拔出剑,轻倚在地上,心里着急的不得了,但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能为力。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忽然有什么比较亮的东西在一闪一闪,在这个距离看上去,竟像是星星落到了地上。
他心里一惊,面色凝重,略带疑惑的走了过去。
结果,真的跟他想的一样,地上正是韩冬落的血。
他俯身用指尖轻点了一下,又放在鼻尖上轻嗅,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并朝着身后的两个暗卫说道:“传令下去,就按照这个方向来找,五个时辰之内,我要看见她好好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而被凌锋一路带向北的韩冬落,已经快要在马车里流干了血。
中间几次她见血不再向下流,都有些无奈的把伤口抠的更深,看上去实在是有些吓人。
所以,当阿肆拉开马车的帘子时,便被眼前的景象惊的愣住。
只见,韩冬落正面色苍白的躺在马车上,嘴唇都没了血色,而且两只手上都是血,看上去指甲间甚至有些小碎肉。
阿肆随即便让凌锋把她抬上了楼,并一脸欣慰的看着他,“不错,我没白器重你。”
这可是她第一次夸凌锋,他的面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
可手上却是没对韩冬落有一丝怜惜,就那样像是拖垃圾一样,把她扔进了废弃小楼的房间,甚至把她双手拉起来,吊了起来。
阿肆走上前去,伸手在韩冬落胳膊上流下来的血上蹭了一下,转而曾在了她惨白的面上。
看着看着,她便不自觉笑了出来,目眦欲裂的盯着她,“韩冬落,你没想到吧,你竟然有这样的一天。”
“呵。”韩冬落轻笑了一声,虚弱的看着她,“你敢不敢先给我吃点东西?”
“……”阿肆完全没预料到她竟会这样回答,愣了两秒,随后便使劲的扇了她一巴掌,“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不给就算了。”韩冬落自顾自的嘟囔一声,便垂下头,冷静的面对眼前的一切,甚至完全没有出声求饶。
韩冬落闻到了她身上的药味,虽然她不知道原因,但第六感告诉她,这个伤和自己有关。
而且在之前的岁月中,这样的情况实在是不少见。
最严重的一次,她被目标人物算计,把她关到了地下一千米的地方严刑拷打,就是想要知道她的雇主是谁。
在那次,他们甚至生生的把她肋骨给拉了出来。
这么说来,她在现代的身体,其实跟洛代尘身上的伤口也差不多多了,有机会甚至可以比一下。
就在这时,阿肆发现她有些走神,这可把她气的够呛,抬手便拿起旁边的鞭子,照着她的身子,狠狠的抽了上去。
韩冬落疼得闷哼一声,额上渗出了巨大的汗珠,但她还是咬着牙,一声都没坑。
这下可是惹到了阿肆,她本来可是以为,韩冬落会在她面前涕泪横流的求饶,根本不会是眼前这样的,根本不会!
这么想着,她突然眸中闪过一丝血红,伸手拉着韩冬落的头发,使她狠狠的向后仰去,并在她耳边语气森森的说道:“你装什么装,你算什么东西,竟然不求饶?”
“如果我求饶,你会放过我吗?”韩冬落半睁着眼睛看她,眸中一丝惧色都没有,甚至闪过一丝冷冽。
阿肆不由后退一步,那瞬间,在她脑中冒出了一个想法。
眼前这个女人,跟诡炼真的是非常的配。
意识到这点之后,她更加疯狂,甚至有些入魔般,拿着鞭子狠狠在她身上抽打。
鲜血顺着韩冬落的身体,不住的向下流,染红了她的衣服,甚至地上都出了一大片血迹。
但即使昏了过去,韩冬落连一声求饶都没有说过。
阿肆打的脱了力,摊坐在一边,有些无措。
这时,看了全程的凌锋走了上来,沉声道:“堂主,要杀了她吗?”
“杀了她?”阿肆的眸中闪过一丝疯狂,“那岂不是便宜了她,你就在这里等着,她醒了叫我!”
说着,她便有些失神般,踉跄着走了出去。
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此时韩冬落轻提的嘴角。
当房间恢复了安静之后,她便微睁着眼睛,垂眸看着从地缝中渗下去的血迹,默默的祈祷。
莫名的,在这个时候,她脑中只有那一个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韩冬落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帮着扔进了冰湖一般,瞬间便清醒了起来,头皮都发麻,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面色更是惨白的吓人。
“醒了?”阿肆把手中的水桶放下,看着她的眸中,甚至嚼着一丝笑意。
说着,她上前使劲拍了拍韩冬落的脸,并把手中的鸡腿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想吃吗?”
韩冬落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在昏暗的烛光下,阿肆的神情就像是恐怖片中的魔鬼一般,看着着实是让人觉得心寒。
见她不回应,阿肆又有些疯魔,伸手拉着她的头发,将鸡腿放到她的嘴边,狠狠的蹭了两下,却又当她尝到那油星味时,拿着破布,狠狠的把它都擦了下去。
忙完这一切时,她还放肆的笑出了声,像是占了什么便宜一般。
“幼稚。”韩冬落从喉间哼了一声。
“你说什么?”见她这样说,阿肆手上更加用力,甚至已经扯断了她的几根头发。
韩冬落轻“嘶”了一声,便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见她完全没了还手之力,阿肆索性拉过了椅子,在她面前又吃又喝。
半晌,她忽的说道:“我后悔了,我不想让你在这个世界上存活太久,我心里总是不安,虽然这里人迹罕至,但可笑的是,我竟然怕有人会闯进来把你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