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韩冬落伸手轻轻回抱住安茯,她身上的伤还有的没好,动作太大难免会二次伤害。
说着,她便走向了韩老爷。
不知是太过入戏,还是在原主的身体里待了太久的原因,现在她已经到了,看见韩老爷就会忍不住流眼泪的程度。
“爹。”韩冬落上前抱住韩老爷哭了起来,就连旁边的雾极和李到源都有些动容。
这一别,韩老爷竟也憔悴了很多,白头发也多了起来。
他伸手顺着她的背,安抚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一一跟大家问候之后,众人便落座寒暄起来。
而雾极却和李到源在一旁喝闷酒,两人谁也没说话,却莫名的默契,在角落里共筹较错,倒是也别有一番风味。
就在这时,安茯看着他们笑出了声,“小姐,你快看,他们是不是太配了。”
这话音刚落,除了被调侃的两个当事人之外,众人都纷纷笑了起来。
大家正在兴头上的时候,李到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面色酡红却是一脸认真。
“冬落,我……”他双手拄在桌上,才能让自己的身体不乱晃,“我接下来想要继承家业,不能总在店里看着了,你,要不找其他人吧。”
说完之后,他垂下了头,眸中闪过一丝苦涩。
韩冬落神色微动,似乎猜出了他想的是什么,而算下来,他们李家也算是把生意做得很大,自己一直压着人家在这里看火锅店,实在是大材小用,李家的祖先知道,岂不是会跟她生气?
这么想着,她大方的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笑得潇洒。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也实在是大材小用,但是我这里永远是你的一个归宿,你想要走,我不挽留,但是你要是想要回来,我随时欢迎,一切全凭你的意愿。”
说完之后,她便将酒杯举向他,“我先干为敬!”
结果,当她刚要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的时候,洛代尘便忽的起身,攥住了她的手腕,“你身上还有伤,不能喝酒。”
他话音刚落,满桌子的人都看了过来,眸露关切。
就连刚刚想要卸任的李到源,都觉得自己好像十分的不懂事。
“小姐。”安茯连忙走到近前打量她,“你哪里伤了,没事吧?”
“我没事。”韩冬落给洛代尘使了一个眼色,又朝着众人打着哈哈,“我身体好着呢,就是前些天来月事的时候,凉到了。”
听闻这话,在场的所有男人,包括洛代尘都有些面色微红。
见她这么说,大家也不好多问,只得装作这件事没发生,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雾极却是看了出来,刚刚洛代尘的表情,绝对不是开玩笑而已,不由心中微动,却不敢轻易多嘴,只默默的打量着韩冬落的动作。
果然,如他所料,今天的韩冬落跟以往不同,甚至在来回走动时,都更顾忌动作的幅度,完全没有之前那么大咧咧。
这么想着,他便整顿饭都心不在焉,甚至当韩冬落起身去屏风后边盛汤,也跟了过去。
韩冬落还以为是安茯跟了过来,便头也没抬的说道:“没事,安茯你回去吧,我自己来就行,坐时间长了,着实也有些累。”
见来人并不回话,她便疑惑的抬头。
结果这一下,便对上了雾极担忧又充满柔情的眼神,她不由有些惊讶,几秒后才回过神。
“雾极,你……”她视线向下,却是没看见他的碗,“你想要喝汤?我帮你盛一碗?”
“你又伤了?”他言简意赅的切入正题,“这些日子你都是在哪里过得,还好吗?”
许是多日不见,雾极有些压抑不住内心的炙热,说话的口气竟也没有像平素那般掩饰,眼神就是更加的露骨,这让从来都没有关注到这一点的韩冬落,感到十分意外。
她甚至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跟他说什么。
要说骚扰有些过分,但要说是朋友间的关心,也未免有些牵强。
正在她犹豫不定的时候,洛代尘面色微沉,缓步走了过来。
结果,韩冬落像是见到一个酒醒一般,快速走了出去,跟他擦肩的时候还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了一句,“亲爱的,这会儿不见,我都想你了。”
说完之后,她也没顾着洛代尘脸红,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至此,屏风后边只剩下他们两个。
雾极自知有些失态,冷静下来之后,他的眼神竟都有些不自在,甚至不敢像之前一般,随意看着他的眼睛。
而洛代尘也没说话,两人就僵持在那里,像是一场无声的审判。
良久,雾极实在是受不了了,便出声道:“公子,那,我就先出去了。”
“出去?”洛代尘好笑的重复了一句,并上下打量着他,“那你,是不是应该留下什么?”
雾极转身看他,疑惑不已。
结果,片刻之后,他便意识到洛代尘说的是什么,忽的觉得五雷轰顶,整个人不由向后踉跄了一步,险些摔倒。
而在前厅,一直等不来两人,韩冬落不觉有些急了,心中更是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于是她便拒绝了安茯的陪同,独自一人朝着屏风后边走去。
结果,当他刚走到附近,便看见雾极翻窗而出,走到了府上墙角,手中拿着什么东西,甚至背影看上去都有些发抖,就像是在做着什么很难下的决定一般。
韩冬落疑惑了一下,便开始找洛代尘。
她一转头便发现,他正靠坐在窗边,背对着雾极的方向,正垂头思考着什么。
一看见他,韩冬落顿时心花怒放,嚼着笑意走了过去。
结果,她刚走到洛代尘的近前,便听见窗外传来了一声痛苦的闷哼,声音虽是不大,听起来却比嘶吼更痛苦万分。
韩冬落怔住,不由朝窗外望去。
就在这一瞬间,洛代尘快速将身后的窗子关上,并将她紧紧的揽在怀中。
这时韩冬落才察觉到,他身上竟微微颤抖,看起来十分的没有安全感。
“你怎么了?”
“我没事。”洛代尘侧头,靠近她的耳边,有些任性的朝她耳廓吹了一口热气,声音低沉,“你只能是我的,其他人,无论是谁,只要敢肖想你一瞬,那都是万死难辞其咎的罪责!”
正说着,外边半身都是血的雾极,忽的昏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