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韩冬落的门口,有一个无辜的小姑娘,和另一个看上去更加无辜的男人,在面面相觑。
本来洛代尘还想要上前敲门,但最后却是发现,韩冬落利落的将蜡烛也熄了,只得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
接着,他便转头看向阿冷,用着更冷的眼神看着她,“你刚刚都对她做了什么,还有她说的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闻这话,阿冷嘟着嘴,看向他的眼神甚至有些悲伤,“你之前都不是这样对我的,而且,你不是一直在找左红蓝吗,这个韩冬落又是谁?”
“……”洛代尘低垂着眉头,“这个女人,我不能放下,永远都不能。”
“唉,那个虫子这是我开玩笑而已,洗个澡就没事了。”阿冷叹了一口气,“我听说你的吊坠丢了之后,就翻山越岭的找,就怕你会在某个时候会后悔,或者是做出不由心的决定,但是……”
她想了想,又道:“事到如今,我竟不知道该不该把它交给你。”
“什么?”洛代尘瞬间望了过来,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亮光。
其实阿冷不是一般人,但却也是一个可怜人,当年她被西域一伙人抓去,想要将她变成一个赚钱工具,甚至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给她服用一些毒药,拿她做实验。
但是结果却是他们料想不到的,几个孩子在实验中死亡,但是阿冷却在那些日子里,莫名的变成了一个童颜永驻的人。
直到后来,她遇险,正好碰见了路过的洛代尘,两人算是惺惺相惜,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这个世界的怪人,两人很快就成了朋友。
算下来,那时到现在,也已经六十多年了。
而此时,韩冬落在洗过澡后,就在床上躺着睡不着。
她知道,只要是洛代尘跟那人那么好,那么那人基本上不会是敌人,但是她分明是感受到了杀气。
“难道是那个人?”
韩冬落闭着眼睛,伸手轻轻扣动颈间的项链,心里一直在想着这些事。
如果不是阿冷的话,那就一定是那时候拉着他的那个男人!
这么想着,她便忽的起身。
结果,她还没来得及下床,便见到自己刚刚差点被踹碎的门,竟又被狠狠的踹了一下,还好她醒了,要不肯定会被吓得不行。
她本想拿出枕边匕首,但却在看清来人的时候,无奈的说道:“怎么,这位公子,你今天是发誓,一定要将我的门踹碎对么?”
结果,洛代尘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似的,竟迈着长腿,三两步便走到了她的床边,眸色极亮的打量着她。
“怎么了?”韩冬落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声音竟不由温柔了许多,“难道,她扔到我身上的那些虫子有毒?还是……”
结果,在她还没说完的时候,洛代尘伸手,将泛着阵阵蓝光的吊坠举到了她的面前。
韩冬落怔住,半晌才反应过来,“这,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高人给你的,找左红蓝的那个吊坠吧。”
“嗯。”洛代尘郑重的点了点头,眼神却是一直都没从她的身上离开。
“那,它现在这是?”说着,韩冬落将那吊坠拿在了手中仔细观察了起来。
这时她才十分的确定,这个吊坠真的就是当年师父给她的追踪器!
意识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她身上甚至起了很多鸡皮疙瘩。
她颤抖着将颈间项链的开关关掉,果然,这个吊坠就不亮了。
结果,她又拨开,那吊坠果然就又亮了。
确认了几遍之后,韩冬落也有些懵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洛代尘,更不知道师父又是怎么将这东西交给他的。
正在她想着的时候,洛代尘瞬间便将她揽在怀中,紧的让她喘不过气。
“真的是你,我就知道是你!”说着,他竟哽咽了起来,肩膀也不住的抖动。
至此,韩冬落实在是有些心里不安,连忙将这件事跟他讲了一下,虽然她不想要打碎他的美梦。
但是相比来说,她更不希望骗他。
结果,在听了这话知乎,洛代尘竟好像也并不在意,反而说道:“就算是如此,又为什么是你,而不是别人?”
这个问题倒是问倒了韩冬落,她纠结了半天,竟不知怎么回答他。
就在这时,洛代尘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千山万水,跨过了另一个世界的距离,你终于是走到了我的身边,你又怎么能确定,你上辈子不是她?”
结果,他说了半天之后,韩冬落竟被他说服,反而是被他牵着走,觉得两人经过这么多年还能相聚实属不易。
不过,即使事实真的如此,但是韩冬落也不想再听他讲,两人小时候的事情了,毕竟她实在是不记得。
“停!”韩冬落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眼睛都困得睁不开了,“你别说了,让我睡一会儿吧。”
说完之后,她便直接进入了睡眠,甚至之后他还有没有再说话,她都没有印象。
不知过了多久,她好像进入了一个迷迷糊糊的梦中,梦里自己穿着一身红衣,面上罩着一个红色的盖头,正激动又兴奋的等着什么人。
外边欢声笑语一片,还有隐隐的酒味传来,十分热闹。
忽然,有一个人推门而入,房间内的她瞬间听见了喧闹,下一秒,那人又将房门关上。
当时韩冬落紧张又激动,甚至手心都有些发汗。
结果,进门那人的身上确实一丝喜气都没有,甚至在他周遭,都夹杂着一阵阵的冷意。
韩冬落瞬间警惕起来,想要掀开盖头看看那人。
结果,她的身体像是冻住一般,完全都不能动,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任由那人,一步步的朝自己靠近。
到了近处之后,那人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在她的面前,冷静的吓人。
在韩冬落的角度,也只能看见那人的鞋。
看上去是一双紫色又绣着金线的靴子,看上去十分矜贵,上边还有着类似仙鹤的图案。
但是他周身散发的冷意,却让韩冬落不由瑟瑟发抖,由内而外的害怕。
尤其是现在,她只能低着头,有着十分清醒的意识,但她却是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
就在她急的满头大汗的时候,那人忽然低沉的说了一句,“左红蓝,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