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冬落一时有些开心,却也忘了自己是被官差追的身份,刚进去便找到了一个空位,坐下了就连忙招呼小二点菜。
可是小二的面上却是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对不住姑娘,我们这里已经没位置了,麻烦你上旁边等一下。”
“什么没位置。”韩冬落走的实在是累了,连屁股都不愿意抬,伸手拍了拍桌子,“这就是空位啊。”
可小二还是跟着赔笑,“真是抱歉姑娘,这个位置已经有人定了,而且人家给的钱更是多,你们实在是不方便在这里打扰了。”
这个小二的面上虽是笑着,但是嘴上说的确实非常难听。
本来韩冬落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但是实在是受不了,这样仗势欺人的人,加上她这段时间因为被冤枉和被绑架之类的事,本来就在心里压着火,这下更是不准备轻易放过他。
“我看你们这个店已经开了很久了,不知道有客占座,要在桌上放一个牌子吗?”
见她还不起身,那小二也直起了腰,更是有些嚣张的朝她吼道:“这位姑娘,我刚刚可已经跟你说了好几遍了,你要是还这样,那我可不客气了。”
说着,他便一伸手,旁边便蹿出来几个打手,瞬间便将他们围住。
洛代尘上前一步,将韩冬落护在身后,而雾极则拔剑出鞘,随时准备打倒那几人。
这一幕可是把旁边醉酒的看客们激动的不得了,甚至在旁边喊加油,更有甚者,已经开始下注,到底哪边回赢。
这时,那小二叉着腰,用鼻孔看着他们,“在大雍,除了皇家和公子洛,还没有人,敢在我们这里嚣张!”
说着韩冬落疑惑的凑到洛代尘的耳边,“你来这里嚣张过?”
洛代尘满脸黑线,“这样的店,要是早遇到我,我早就把它平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足够旁边的小二和打手,还有一些近处的看客听见。
结果可想而知,又是一阵哄笑和吵闹。
就在两方剑拔弩张,将要打一起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打开。
随着一阵强风吹过,有一个一身华衣的人,翩然出现在了门口。
看清来人之后,韩冬落面上瞬间染上冷意,那天地上的尸体和鲜血,到现在还会时不时的出现在她的梦中。
“竟然是你们?”胡翰飞一脸惊讶的走了过来,看向洛代尘的眸中,多了一丝深意,“这还真的是很巧啊。”
在他进来之后,刚刚相互使眼色的那两个人,也走了进来,恭敬的站到了他的身后。
韩冬落本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此时的胡翰飞,竟用着十分有内容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对他不屑一顾的洛代尘。
忽的,有一个危险的想法,出现在了她的脑中,竟惊得她站在原地,捂住了嘴,怕脱口而出。
而洛代尘则是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胡翰飞,反而是看向韩冬落,柔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事都没有。”
说着,韩冬落还伸手拍了拍洛代尘的手背。
果然,胡翰飞的眸中闪过一丝妒意,算是印证了韩冬落心中的想法。
想着想着,她便大声的笑了起来。
这可把旁边的小二吓了一跳,更是连忙跟胡翰飞报告,“老板,这个位置已经有人定了,但是他们进来之后却非要坐在这里。”
“是吗?”胡翰飞环顾了一周,最后靠近洛代尘的耳边,小声说道:“这里有什么好待的,我上边有房间。”
不知为何,这话听在韩冬落的耳朵里,却是变了味道。
只不过,她实在是不想跟胡翰飞这样的人同桌吃饭,一想起那血腥的一幕,她就胃中翻滚。
虽然附近没有店家,但是她实在是不愿意在这里再待下去,只道:“我真是没想到,大成二皇子竟然会在这里开店啊。”
“这有什么?”胡翰飞转而看向她,却多了一丝敌人的味道,“我每年可是给大雍皇室很多礼物的,而且这个店也是为了方便大家啊。”
说着,他还朝旁边众位看客说道:“你们说,是不是?”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都喝多了,还是被收买了,竟然都跟着附和,场面更是达到了当晚的最嗨,更有的人已经开始欢呼,像是在看演唱会一般。
不过,不管如何,韩冬落还是不想跟他有过多的牵扯。
每次看见胡翰飞的时候,她都难免会想起那几人的笑脸,她总是忍不住怪自己,要是当时自己不给他们金子,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结果,就在她刚要出声拒绝的时候,胡翰飞像是看出了她的顾虑,靠近她的耳边说道:“而且我知道,真正害了祁令婉的凶手是谁。”
而这时,洛代尘还不能看的很清,但是他依稀能看见,胡翰飞已经太过于靠近韩冬落,顿时面上生出冷意,伸手便把韩冬落护到身后。
韩冬落伸手轻拍他的手背,并把胡翰飞刚刚说的话重复给他听。
不过,即使是这样,洛代尘面上的冷意还是没怎么消散。
他现在实在是不想要看见,任何男人那么接近韩冬落。
就算是女人……那也不行!
几人到了楼上雅间之后,洛代尘便开门见山,“说,凶手到底是谁?”
胡翰飞愣了一秒,随即笑得开怀,并上前给他倒了一杯酒,“公子是不是有些太过心急,这么久没见了,难道,我们没有其他的话要说?”
洛代尘本就没有耐心,在听他说了这番话之后,更是想要发火,“我只再问一遍,凶手到底是谁?”
本来胡翰飞还想要跟他周旋一下,但却见他态度这么强硬,只得实话实说。
“真正的凶手是,妖僧诡炼!”
“是他?”韩冬落忽的站了起来,一脸疑惑,“怎么会是他,你确定这个消息是正确的?那人刚刚当了礼部侍郎,害公主干什么啊。”
“这不要问你吗。”胡翰飞话里有话,说完之后,还看向旁边的洛代尘。
果然,跟他料想的差不多,在听了这话之后,洛代尘的面上确是闪过一丝不悦。
但韩冬落一时有些着急,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反而是对胡翰飞的话,更加的半信半疑,“你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我跟他的手下,的确是积怨已久。”
听闻这话,胡翰飞忽的笑了出来,伸出手指轻擦掉唇边烈酒,“韩冬落,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诡炼明明是为了替你出气,才做了这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