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见这话之后,韩冬落愣了两秒,便忽的一下坐了起来。
“你,你刚刚说什么?”她这一起身,让本就半敞的衣衫更滑落一些,如瀑布一样的黑发从她微润的肩膀上滑落,使她整个人都像是一个魅惑人心的妖似的,美丽非常。
这眼前的场面,让本有些困倦的洛代尘,瞬间便精神了起来,看向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幽深。
见状,韩冬落面上一红,伸手便捂住了他的眼睛,有些娇嗔的看着他,“我在问你问题呢,为什么他要娶祁令婉啊?”
洛代尘唇角翘起,淡淡的笑了一声。
韩冬落不得不承认,就算是档上眼睛的这个角度,他完美的下颚线跟唇角还是那么完美又吸引人。
尤其是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正轻抚在她手背上,温柔又撩人,“我只是让胡翰飞得到了心中所想,这样大雍皇上就更加需要这个盟友,是以自己女婿的方式来拥有,而不是跟你在一起。”
“哦哦哦。”韩冬落听着这些,竟忽的觉得有些听不懂。
但是,只要是不娶自己,那这事跟自己的关系就不大了,于是她便又躺了下来,还顺手将洛代尘想要作乱的手指给按了回去。
“可是,你为什么不逃跑呢?”洛代尘侧过身来,轻蹭着她的头发,“按理说明天就是那人来接你的日子啊。”
“我在等你啊。”韩冬落半眯着眼睛,看着柔黄的床顶,声音温柔又充满放松和困倦,“不过,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觉得,你有可能会不来,一次都没有。”
“是吗?”洛代尘将手指上移,轻蹭着她的嘴唇,声音不由变得温柔,“我怎么能受得起,你这样无条件的信任呢?”
“你受得起,只有你受的起……”
说完这话之后,韩冬落便慢慢的睡着了,甚至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毕竟这一天实在是太过漫长,她等来自己想要等的人之后,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就这样睡着了。
洛代尘有些无奈又宠溺的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只得起身,洗了个冷水澡又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直到天亮。
果然,转天一早,到了本来约定好过来的时间时,胡翰飞并没有出现在韩府的门口。
而韩庭礼也是衣冠整整的在门口等了很久,这让他那本来兴奋的情绪,逐渐变得有些暴躁。
“快点去看看,为什么这个时辰了还不来,这是在耍我们吗?”韩庭礼愤怒的朝童叔吼道:“岂有此理,就算是我们家女儿是第二次结婚,也不应该是这个待遇啊!”
这话让在一旁童叔坐立不安,他只得连连点头,跟着附和。
毕竟那可是关乎两国邦交的人,他这个身份,又怎么可能去催任何人。
就这样,韩冬落在韩庭礼的抱怨声中起床,又在吃了早饭之后,才去门口,准备宽慰一下他。
“爹爹,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啊?”韩冬落笑着上前,又递给了他一杯茶,“我看你好像早上都没吃东西,还是先喝一杯茶吧。”
结果,在听了这话之后,韩庭礼竟瞪着眼睛回头看她,“你是不是从中作梗,要不然都现在这个时间了,他怎么会还不来?”
“谁啊?”韩冬落抱着肩膀,探出头向左右看了一圈,面色疑惑的问道:“这路上好安静啊,你这是在等谁啊?”
“哼!”韩庭礼冷哼一声,大声的朝着她吼道:“要不是在中间做了什么,这个时间你应该都出了都城了!而皇上自然也会给我加官进爵,都怪你……”
他这话刚说到一半的时候,便感受到韩冬落面上的冷意岑岑。
不知为何,他竟感受到了一丝害怕和来自气场的压制。
于是他便噤声,轻咳一下,掩去了面上的尴尬之色。
这时,在不远处的洛代尘看见之后,也有些无奈的回头,直接上了楼。
他能够替韩冬落挡下一切的风暴,但是对于她的家人,还是需要她自己去处理。
然而,虽然她本来就知道,韩庭礼,或者说这个时代的人,大多都会把自己的子女当成交易物品,越是位高权重的家中,更是会以这样的一些理由和说辞,让自己的孩子去牺牲奉献。
而大家又会把这些归咎于自己的命运,而不是某个人的不好,或者自己的遇人不淑。
现在的祁令婉,就是这样的感觉。
她本来还在盘算,设计害了韩月喜之后,她就会成为自己忠实的走狗,帮助自己害死韩冬落。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韩冬落的噩耗没等来,竟然等来了自己将要出嫁大成的消息。
当时她都快疯了,那可是跟韩冬落成亲过的男人,难道想让她捡人家剩下的东西吗?
几乎是瞬间,她的脑袋里边就像是被火药点燃似的,激动的无以复加,“不行!我不同意!那可是韩冬落那个贱人用过的男人,打死我我都不要!”
她的这个声音大的不得了,这让最近本就身体不适,皇威下降的皇上,又感到了威胁。
再加上最近他心里有太多的火无处发泄,所以这次,他是完全都不想要在顾忌她的任性,毕竟最近朝局风向很是奇怪,他总有一种预感,似乎自己稍有不慎,便会失去江山。
所以,这个跟大成联合的机会,他是一定不会错过,
于是他也没说太多,反而是说了一句,“这个亲你是成也要成,不成也要成!”
说完之后,皇上便转身离开,没管祁令婉在背后大喊大叫。
“啊啊啊!”祁令婉大声的喊道:“父皇,你要是再逼我跟他成亲,我就自杀!”
说着,她便将一个超长的衣袖扯下来,做势要挂到房梁上自尽,而旁边的宫女怎么也拦不住。
可是在这全程,皇上愣是一眼都没看,直接就走出了公主府。
眼见这招已经没有作用了,祁令婉便从椅子上走了下来,一脸愤恨的捏着手中袖子,眼睛就快要瞪出血了。
不过,她已经想好了,无论失态发展到什么程度,她都绝不会嫁过去,哪怕是杀了她!
就在这时,旁边有宫女来报,“公,公主殿下,那个女人说要见你。”
“谁要见我?”祁令婉嗖的看向她,眸光阴冷,差点将那个小宫女直接就吓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