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杨艳穿着一层薄纱,嘴上涂着鲜红的胭脂。
别说,要是在这个年纪的人里边来说,杨艳的身材和皮肤都还算不错的。
毕竟她比韩冬落生母的年纪还要小七岁,算下来只比韩冬落大一旬。
她这一出现,可是把童叔吓得不行,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放,不停的吞着口水。
“童叔,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忙?”杨艳身姿摇曳的走到他的面前,并伸手在他背上划了一下,“这样多累啊。”
“诶嘛!”童叔像是被烫到似的,一下便蹿到了老远,腿都打着摆子,声音都有些颤抖,“二,二夫人……你,你现在,找,找我有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啊,不过是想来关心你一下。”
说着,杨艳在他桌上装作不经意的翻翻找找,“对了,我们房契在哪呢?”
“什么房契?”童叔眼观鼻鼻观心,看上去并不聪明的样子。
见此,杨艳偷着瞪了她一下,“就是我们这个宅子的啊,这间账房已经太陈旧了,我想着要找人翻新一下,像是房契那样重要的东西,可是不能弄坏啊。”
闻言,童叔一怔,反应过来之后便连连点头,“是是,二夫人说的没错,我,我一定会好好保管。”
杨艳见童叔实在是有些油盐不进,便缓步朝她走来,“那个,你拿出来我看看,别被虫蛀了。”
“这样好吗?”童叔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桌子左边的抽屉,“老爷说了,如非必要,不要动它的。”
杨艳压着心头的怒火,用着最后一丝耐心跟他说道:“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此一时彼一时嘛。”
听闻这话,恭叔有些为难的想了想,索性一跺脚,直接上前把它拿给了她,嘴上还嘟囔着,“也是,现在老爷总是不清醒,那二夫人就是韩家家主,理当如此。”
结果,他手中的房契刚拿出来,杨艳就眼房精光,猴急的拿着就跑。
看着她的背影,童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拿了房契的杨艳,兴奋的冲回了房间,穿上外衣就迫不及待的去见买家。
原来她想要卖掉宅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买家也是提前她沟通了很久的,是宰相的儿子,苏恒知。
毕竟这是前任礼部侍郎的宅子,而且他也知道,韩庭礼还住在里边,便把价格压倒了市场价最低。
这可把杨艳惊得不得了,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苏公子啊,我们家这个宅子的位置可是很好的,而且里边最近又新起了一个阁楼,这个价格……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听闻这话,苏恒知不耐烦的轻哼了一声,斜眼看着她,“别以为我不知道,韩庭礼可是还住在里边,而且那个新阁楼也是洛代尘花钱建的,你别跟我说,你今天来卖宅子,他们是知情而且同意的?”
这话说到杨艳心坎里了,她有些心虚的眼神乱飘,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可苏恒知却没那么多耐心,因为他一会儿还要去见老相好,眼看过两天就要成了祁令苏的驸马,他可是十分清楚,这个女人不好惹。
于是他便想要在成亲之前,没日没夜的玩个够。
毕竟要是可以选择的话,他哪想要当驸马啊,跟姑娘们混在一起,当个富贵闲人不好吗?
怎奈,前些天他盛装出席皇家官宴的时候,却被祁令苏一眼相中,两人还做了很多让人误会的事。
现在,他是完全撇不清了!
想到这里,他的脾气立马就上来了,而且有软香玉在等着他把这宅子买下来给她,他可不想把这珍贵的时间都浪费在这个老女人的身上!
说着,他便站了起来,“就这么多,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不过你可要想好了,放眼整个大雍,还有谁敢接你这个烫手的山芋!”
说完之后,他便起身准备离开。
可正当他走到门口时,杨艳一咬牙,忽的出声叫住了他。
于是这场背着所有人的交易,就在摇晃的烛光下完成了。
转天一早,韩冬落是被一阵闹声吵醒的,迷糊间,好像也听见有人在拿着锤子砸墙。
不过,韩冬落住的阁楼暂时还没人敢动,毕竟这是洛代尘的手比,没到最后一刻,他们还是不准备动手。
韩冬落穿好衣服,迷迷糊糊的便走了出去,“这是谁啊,大早上的吵得人睡不着,不知道这家里还有老人吗!”
原来在刚才,已经有一队工人被派来要把除了主房之外的房子拆掉,而且他们中有人已经开始动手了。
韩冬落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让安茯去报官,自己则是走到了众人面前。
这时,她才看见,原来杨艳和韩月喜正在房间里偷着朝这边看,她一时兴起,竟朝她们喊道:“二娘,妹妹,快出来看看啊,有人要拆我们的宅子了!”
一见她朝这边喊,两人竟像是做贼一般,慌忙的关上了门,一点风丝都透不进去。
这两个人许是在看热闹呢,不知想到了什么,韩冬落大声笑了起来,却因为动作太大,差点没有抻到身后的伤口。
缓了缓之后,她便耐着性子,在对面人群中扫视了一圈。
她最终把目光放到了一个像是小领导模样,手上也没拿着工具,看上去有些精明的男人身上,“你是他们的领头人吧,这是受谁的指使啊?”
听闻这话,那人傲气的抬起了头,眸露凶光的上前说道:“看在你还算明事理的面子上,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家主人已经把这个宅子买下来了,今天我们就要推倒重建,要是不想要受伤的话,现在就给我离开。”
说话的这人是宰相府家仆,董富,他平常就是仗着苏恒知的面子,没少欺负人,更有很多小摊贩,一见他都躲得远远的,恨不得直接关门,也不想招待他。
韩冬落并不在意的笑了笑,“可是据我所知,这个宅子还没卖出去啊,你家主人买到的,该不会是假的吧?”
“怎么可能?”关于房契的真假,董富是完全不关心,毕竟试问这天下,还有哪个人敢用假房契骗苏恒知,那不是不想活了吗。
“不过我事先提醒你啊,这房契票据要是假的,买卖双方可都是要有牢狱之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