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晴故意说起林悦,见许芬端着红酒的手抖了抖,便明白,她没有猜错。
“你不用瞒着我,林悦的心思,我多少能猜到一些。她肯定说了我不少的坏话,先下手为强,让你对我有了个坏印象。对吗?可是你知道吗?当初是她告诉我,她对墨少毫无兴趣,让我放心去喜欢追求的。现在……”
她说着,笑着摇头,喝了一口酒,又继续说道:“现在,却变成了我不知廉耻,脚踏两条船。她就是故意的,她只是想搞坏我的名声。我就不明白了,我是她的表姐,我们本来是好姐妹,可她现在处处要跟我作对。”
“也许,是你做错了什么。”
“如果非要说我做错了,那就只有一件事。我不是我父亲的亲生女儿,却享受了余家孩子的待遇。沾了他们的光,我的生活会比一般孩子要富足一些,至少不用担心自己的温饱问题。可是在公司,我还是很卖力工作,从来没有懈怠过。我的努力,因为养女的身份,全都被忽视了。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许芬向余思晴竖起了大拇指,佩服她给自己洗白的能力。
“所以呢?”
“我说实话,其实,我和王董以前的交情还算不错,可我真的没想过,他居然会……背叛你。真的!我一直和王董说,嫂子你是个好妻子,一定要好好珍惜你。现在,像嫂子你这样的女人,真的太少了。那是王董的福气!可谁知道,他压根就不知道珍惜这份福气。当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说实话我很生气。”
余思晴月会所越激动,就好像,这事发生在她的身上。
“你不知道,我当时恨不得冲到他王山的面前,狠狠给他几个巴掌,让他知道,谁才是对他最好的。十八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对他有真爱?我真的不理解,他是怎么想的。嫂子,我就这么跟你说,他肯定会后悔的。”
许芬冷笑着,会不会后悔,她已经不在意了。
“男人都是一样的!等到失去了以后才知道后悔,从来不知道在拥有的时候好好珍惜。”
“听起来,你好像很懂。”
“不是很懂!只是,这几年我领悟出了一个道理,真心,专一,真的没用。受伤的往往都是真心和专一的人!所以,不要真心,不要专一。你想怎么玩就该怎么玩!外头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更何况,许董你现在,单身,还有钱。勾勾手指头,想要什么样的,都会有的。”
“是吗?”许芬自顾自喝着酒,等余思晴继续说下去。
“这是当然了!现在的世界就是如此,只要有钱,你就是大爷。以前,是你伺候王山。以后,你也可以找个男人来伺候你,对你千依百顺。你也该体会一下被人宠着是什么滋味了。只要你……”
“只要我愿意给钱,是吗?”
许芬盯着余思晴,很想看看清楚,这个女人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余思晴嘿嘿一笑:“许董这么聪明的人,有些话就不用说得这么明白了。其实,我们这样的女人,事业有了,金钱有了,还会缺能给自己安慰的男人吗?那都不是事!许董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个地方玩玩,让你排解一下心里的郁结。“
“什么好地方?无非是酒吧!能有多好玩。”
“至少,那个地方有合适的人陪芬姐你聊天,说说心里话。总好过你一个人窝在空房冰冷的房子里,漫漫长夜,深闺寂寞,怎么熬?你说呢?”
许芬一声冷笑:“说来听听!”
“我是那里的熟客,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去那里坐坐。那个地方有不定时的表演,各式各样的男女,总会有一个可以满足你的需要。如果地方不好,我肯定不会推荐给你的。芬姐,这事,你还是可以相信我的。没了一个王山,你还会有更多选择。没必要为了这么个男人闷闷不乐。”
“你倒是很会为我着想。”
“我这是和芬姐说心里话,我也不想看着你难过。没有好的心情,如何保持美丽?”
许芬面无表情,没人能猜透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沉默了一会,她次啊说道:“去了,就一定能快乐吗?”
“去了,我不一定能保证你能快乐。可我知道,如果你一直待在这,或者继续以前的生活。我保证,你肯定不会快乐。而且,你会越来越痛苦。”
“所以……”
她拉长了声音,慢悠悠站了起来,给自己的杯子里倒满红酒,打量着余思晴。
许芬端着红酒放在她头顶,毫无预兆倾斜而下。满杯的红酒顺势从余思晴的头顶顺流而下,那一刻,不只是余思晴,连孟海都呆住了。
刚才,她们不是还聊得很愉快吗?
“你就是这样一步步蛊惑我的男人出轨的,是吗?余思晴!”
余思晴惊愕地望着许芬:“你……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心里不是很明白吗?罗丽,是你介绍给王山认识的,对吧?当时,你也像刚才这样一步步蛊惑王山去酒吧,认识了罗丽,陷入你的陷阱。”
余思晴整个人都石化了,许芬怎么会知道?
她张大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很惊讶是吗?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就你这么一顿饭,还想收买我站在你的阵营里?余思晴,是你太高看了自己,还是低估了别人?”
“我没有……”
“没有什么? 你是想说,你不认识罗丽?还是没有带王山去酒吧嗨?要我现在带你去医院里找罗丽对峙吗?我不介意,连同你一起,好好教训一顿。“
余思晴想起罗丽躺在医院里的惨状,顿时咽了咽口水,不敢再狡辩。
“余思晴,真的不要自作聪明。比你聪明的人大有人在!这杯酒,就当是我给你上了一课。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动手。你想算计我,再等个二十年吧!”
她将酒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踩着高跟鞋,傲慢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