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站在原地，认真打量起林悦的背影，竟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林悦，是不是有些瞧不起自己？
就因为自己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突出的业绩？
为什么，她对其他人，和对待自己，总是有那么点不一样？就好比张笑，她都已经跳槽了，很明显是投靠了余思晴，不管她是否有苦衷，林悦都不该把她找回来。林氏集团这么大的公司，难道缺了一个张笑做总监，就经营不下去了吗？
当着她的面这样说，还被张晓拒绝了，这岂不是被张笑堂而皇之打脸了吗？
林悦就这么不要面子？
林悦突然回头，见吴雪一脸纠结正看着自己，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林悦不想解释，只是觉得，吴雪知道了太多也没好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组员，那就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此事牵扯到的是整个林氏集团，那不是她应该考虑的问题。
“如果实在想不明白，那你可以去林总的办公室里亲自问问他，在他眼里，你和张笑，谁更有价值。”
在父亲眼里，张笑的价值不是她本身，而是她的人脉，她手里握着的客户资源，这就是张笑的本钱。而余思晴看中的，也是她这一点。同样，如果现在吴雪也有这样的客户资源和人脉，她同样可以直接取代张笑，绝不会有人敢质疑她。
这就是潜在的职场规则！
时间久了，说是吃的资历，其实更多的是个人手中的人脉和资源。
吴雪听见林悦这么说，心里更不舒服了。她不太自信，当然知道，自己的脑子没有张笑那么灵活。可是，她毕竟是背叛了公司的人。
她想不明白，固执地问起林悦：“我真的不明白，她是背叛者，为何还能得到原谅？”
“跳槽是很正常的，背叛者，她还算不上。张笑并未在任职期间透露本公司任何信息，客户跟人脉都是她自己的，我们无权干涉。如果你有和张笑一样的人脉和资源，甚至更多，你也可以去向老板要求更好的待遇，现在就去。”
吴雪愣住了，她当然没有这份信心，可难道就是因为这点，她就值得被原谅吗？
“那……辞职了，原公司的客户，就可以跟着一起带走吗？”
“如果你跳槽的话，公司也没办法干涉你手头上的客户。我们这边的确有人跟进之前的合同，可是，有的客户，他认的是人，而不是公司。这些就要看个人的本事了！既然你不甘心，一会回公司，你就可以去找老板谈待遇的问题了。”
林悦看着吴雪，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心。带着她这么久，不见她变得机灵些，只会在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上较劲。就像现在，她会过问很多事情，而这些事跟她其实并没有多大关系，更在她的业绩上起不到任何作用。
吴雪委屈地低下了头：“组长，我不是这样想的。”
“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清楚得很，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也不会在意这些。什么时候你能真正拿出点业绩来，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的。而且，你需要认清一点，我只是市场部一个小组长，如果你想靠跟着我升职，真的没有多大用处。我带着你，也只是教你一些，却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客户，得你自己去找，你明白吗？”
吴雪看着林悦一语道破自己心里的想法，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她之前的确幻想过，如果自己帮林悦坐上了总监的位置，自己会不会因为长时间跟在林悦身边，作为她的左右手，而被直接提拔成了副总监？
毕竟，公司也是姓林。林悦想谁升职，还不是只需要向老板说一声。
可谁曾想，林悦竟然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我没有这意思。”虽然被看穿，吴雪还是没有承认。林悦只是笑了笑，不再说话。既然她都已经这么说了，林悦觉得，这个话题已经没有必要继续下去。
大概，吴雪始终和自己不是一路人，时间久了相处下来，林悦始终觉得，两个人在想法上会存在那么点隔阂。
当吴雪再邀请林悦一起出去吃午饭的时候，林悦一口回绝了。
她扬扬手机：“今天不行！我已经和柳湘约好了一起吃饭，你自己去吧！”
这个时间有点巧合，这让吴雪不得不起了疑心。难道，林悦因为今天的事情，对自己起疑心了？她在介意自己过问太多吗？
餐厅里，柳湘见林悦闷闷不乐，还有些诧异。
“听说，你已经搬去锦华苑了。怎么还是这幅表情？难道，你跟墨少住在一起，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你发现了他的缺点？”
林悦白了她一眼：“阿辰很好，我也没有发现他什么缺点。”
“那你干嘛闷闷不乐的，吃饭是一件开心的事，你应该带着好心情去迎接美食。”
林悦叹了口气：“我也想啊！可我就是有点烦。是吴雪！我本想将她培养成自己人，可我渐渐发现，这丫头有点不上道。”
“她有别的心思？”
林悦自己也不好怎么说：“大概是这么些年习惯了在大公司的生存模式，现在，她跟着我，还是喜欢打探太多和她无关的事。表面上是关心，可她的关心，显得有些多余，甚至在干涉我的决定。你懂了吗？”
柳湘皱起了眉头：“你是组长，她只是跟在你身边学东西的人，怎么干涉起你的事情来了？这丫头，听着有点拎不清啊！爱管闲事？”
“她以前就爱打听，有些时候，这的确是个优点。可是，现在我已经不需要她这样了。她改不了这个习惯，在我看来，总归是有点上不得台面。而且，她甚至在指望我升职总监后，直接提拔她为我的副手。我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柳湘认真想了想：“身在职场，想靠裙带关系升职，还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她把这些都当成理所当然，还干涉你的事，那就是她的不对了。”
林悦有些烦恼：“我现在开始有些看不明白，自己把吴雪留在身边，到底是对还是错。她，有些依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