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曼说的没有错，可是，林悦的心里始终有点别扭，犹豫了一会后，还是没有给冯曼确切的答复。
冯曼淡淡一笑：“要是你不愿意，那我就只能预祝你，早点找到自己的第一个客户。”
林悦看着她重新躺下，继续接下来的服务。林悦一直坐在旁边看着她，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冯曼说的那些话。
仔细想了想，之前在会上，明明是她自己做的分析报告，可余思晴还是斩钉截铁说，她找了哥哥帮忙。
有这种想法的人还不只一个，当时好多人的想法都和余思晴一样。
这就证明，不管是不是她自己独立完成的，那些人都会以为，她是借助别人完成的。
在那些人眼里，她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千金。
“今天，谢谢你带我体验你们公司的全套服务。我个人感觉还不错，我会考虑办卡成为你们这的会员。这个，应该不算是你借助司辰的关系吧！”
林悦尴尬地笑了笑：“您喜欢的话，哪里需要办卡。只要您来，体验店可以免费帮您做。”
“公是公，私是私。如果你这样做的话，我反而不好意思过来了。”
冯曼将卡交给服务员，笑道：“我这个人，公私分明，你以后就会明白。本来想请你吃顿饭，时间不允许。下次，我再约你。你该不会拒绝我吧！“
“怎么会？应该是我请您吃饭才对。”面对冯曼，林悦始终有点拘谨。
大概是因为墨司辰，她还是会担心，冯曼会不会不喜欢自己，所以，言行处处小心，就想在她这里得到一个好评。
“林悦，我虽然是你的长辈，可是，我更希望你能把我当做你的朋友。所以，下次见面，你真的不必这么拘谨。要对你自己自信一点！”
林悦笑着，感觉自己那点小心思都被冯曼给看穿了。
她心里嘀咕着，难道，她真的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她明明保持了最标准的微笑，这也能被看出来吗？
她捂着自己的脸，深吸了好几口气，跟在冯曼的身后，一路送她出体验店。
冯曼上了车，又侧着身子叫了林悦一声。
“林悦！”
“伯母，我在。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不必在我面前这么拘谨，平时，我们家里也是很放松的气氛，以后你就会习惯了。”
林悦笑着点头，也不敢太把冯曼说的话当真。也许，人家长辈只是在和你说客套话呢？
“我想告诉你，认真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如果你想清楚了，欢迎随时联系我。那个时候，我希望能看到你具体的计划书。”
林悦一愣，迎上冯曼的笑容，点了点头。
“我会认真考虑的！谢谢您，给了我这次机会。”
“你真的要谢，那就去谢谢司辰吧！是他向我推荐了你，不过，我可是铁面无私的。到时候，我可不会因为你是司辰喜欢的女孩子，就对你格外宽容。相反，我会要求更严格。”
林悦心里一紧，外面都传着，冯曼做事同样雷厉风行。
这样一个女强人，在公事上一直是铁面无私的。可是，又有人说，墨家人极为护短。
她也不知道该相信哪个版本！
现在看来，只有她以后自己慢慢接触，才会真正了解墨司辰的家人。
前世，她只顾着从墨司辰的身边逃离，又哪里会去留意他的家人。和冯曼也只见过几面，还都是不欢而散。
现在想想，现在看到的冯曼和记忆中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大概是爱屋及乌，曾经的自己只知道伤害她的儿子，她对着自己，当然就成了全身长满刺的母亲。
她笑着目送冯曼的车子离开，一阵暖风吹过，好似吹散了她眼前的迷雾。林悦伸了伸懒腰，突然没有这么沮丧了。
林悦回到体验店里，这才想起，给墨司辰回了电话过去。
此时的墨司辰正好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看到她发来的微信，还没来得及编辑信息回过去，看到林悦的来电，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
墨司辰以为，是他迟迟没有回复消息，她等得不耐烦了，打电话过来兴师问罪。
不等林悦开口，墨司辰就着急解释起来。
“对不起！刚才在开会，我平时没有把手机带在身上的习惯，刚刚才看到你发的信息。”
“真的吗？”
“不信的话，我可以让方怀作证。”
电话里传来林悦的笑声：“不用！我逗你玩的。刚刚，我才送走你妈妈。你什么都和她说了，怎么不提前和我打个招呼，害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墨司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听着她的语气，心情不会太差。
他笑问道：“你们谈妥了吗？”
林悦摇头说道：“我没有答应！到时候，让人知道，我的业绩和你妈妈有关，他们肯定不会觉得这是我自己努力做到的，而是靠着和你的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还怎么让公司的人心服口服。
她不想身边任何人出手帮她，哪怕是墨司辰的一句话。
墨司辰沉默了一会，随后问了林悦一个问题。
“若是如此，你有没有想过。不管你最后做到了前十，甚至销售冠军，都会有人说，这些给你订单的客户，都是看在林家的面子，看在我的面子。哪怕那是你辛苦谈来的客户，同样会被否定。到时候，你如何解释？”
墨司辰的话和冯曼的意思大同小异，其实，这个问题林悦也考虑过，上次会议上的事情，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
可她只能尽量避免！
生来她就是林正丰的女儿，林轩的妹妹，容不得她自己选择。
难道，生在林家也是她的错吗？
林悦沮丧地叹了口气，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无奈地说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按照你的说法，不管我多努力，那些人都会觉得，我是靠关系做到的。我岂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林家二小姐要做一件事，什么时候管过别人怎么看。心中坦荡，你就不会担心被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