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试探着问了一声,她也不知道,柳湘究竟会怎么选择。
柳湘拼命摇头:“豆豆就是我的命,我不能这么做。可是……我不答应,豆豆的身体等不了。林悦,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林悦哑然,这么难的选择题,换做是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决定。
贺洋出了一个大难题!
他明知道柳湘将儿子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却要在这个时候去为难她,这样的行为实在不光彩。
她很想为柳湘打抱不平,可她没有这个资格插手她的事情。哪怕她们是很要好的朋友!
“柳湘,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给你怎样的建议。对不起!这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了。”
柳湘哭得很伤心,像是要将这些年所承受的委屈一次全部发泄出来。林悦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伤心难过,什么也做不了。
贺洋那边,难道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林轩回来公司时,见到这情况也被吓坏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柳湘崩溃后狼狈的样子,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柳湘看到林轩,突然起身,跪在林轩面前。
“轩副总,你能不能帮帮我!林悦,你们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不能没有豆豆,我更不能眼看着他继续被病痛折磨着。你们帮我去跟贺家的人说,好不好?求求他们,高抬贵手,别再逼我了。”
林悦看着,心都揪了起来。
“柳湘,你快起来。如果有什么是我能做的,我一定帮你,你别这样。”
兄妹俩将柳湘扶起来,三个人坐在办公室想了很久,最后,林轩只想到一个办法。
以他们俩的身份,实在不适合替柳湘出头说话,有可能,分量也不太够。可是,有一个人,他可以做到。
林轩看着林悦,林悦顿时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墨司辰?”
林轩点点头:“既然贺洋跟高枫是生死兄弟,高枫又和墨司辰是发小,他们的关系这么好,墨司辰为柳湘出面说话,肯定管用。至于墨司辰,他最听谁的话,还用我告诉你吗?”
两个人齐刷刷看向了林悦,最终,这件事还是落在了林悦身上。
“可是,他今天晚上有一个重要的饭局要去。晚饭肯定是不行的!”
“晚饭不行,那就现在带柳湘过去见墨司辰,和他把事情说清楚,让墨司辰出面为柳湘说情,这事不就搞定了吗?”
林悦还是有些迟疑:“墨司辰的话,在贺洋面前管用吗?我总觉得,贺洋是那种软硬不吃的人。”
她这么一说,柳湘也连连点头:“他说起话来,咄咄逼人,像是谁的话都不会听的。”
林轩笑了笑:“你们放心!什么时候见过墨少说话不管用的?我感觉,强强对决,那个贺洋再厉害,应该硬气不过墨司辰。不试试怎么知道?现在,你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吧!”
林轩的话有几分道理,她们再没有别的法子,只好先试试林轩说的办法。
“这样,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墨司辰,到时候,你把自己的情况说清楚,最重要的是贺洋的态度,还有他都说了哪些理由。”
柳湘认真记下林悦的话,开始紧张起来。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林悦,轩副总,真的很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忙,这次,我还要麻烦你,我实在是……我和豆豆,亏欠你太多了。”
“说什么亏欠不亏欠的,我早就把你当做我的朋友了。我也没有什么朋友,能帮到你,我也挺开心的。”
林悦笑着安抚柳湘,得知她没吃东西,去的路上又给她买了食物劝她吃下去。
“豆豆还没好起来,既然你要向贺家证明你可以给豆豆幸福美好的生活,你就要保证自己身体健康,不然,你怎么照顾好豆豆?”
林悦这么一说,柳湘再不敢拒绝,不顾形象,大口吃了起来。
来到公司,林悦想起,自己是否应该先和墨司辰说一声,赶紧给他打了个电话。来的时候太匆忙,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只是,对方的电话无人接听。林悦皱了皱眉,想来人已经到了,他说过,今天下午会有些忙,可能是在开会。她也没有多想,直接带着柳湘上楼了。
她哪里知道,到了顶层,她一眼又瞧见了楚莹的身影。此时,她正坐在墨司辰的对面,两个人在谈公事。虽然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可林悦心里突然有点不舒服。
他们是不是每天都这样朝夕相对?
这样想,好像他跟楚莹在一起的时间,比跟自己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很多。
“林悦,怎么了吗?”
林悦被柳湘一叫,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什么,他好像在忙,我们稍微等一下好了。”
还是赵勤眼尖,起身时一眼看见林悦和柳湘站在走廊那,也顾不得楚莹和墨司辰正在谈合同的细节,硬着头皮打断。
“墨总,林小姐带了一位朋友过来了。”
墨司辰一看,脸上便冒出了笑意。
“先到这里,你先去忙,过后我在和你谈剩下的。”
楚莹皱着眉头,是不是只要林悦一出现,不管墨司辰手上有多重要的事情,他都会放在一边,先管林悦的事情?
“可是,墨总,这份合同,今晚的饭局要用。”
“问题不大,你先下去,按照刚才说的细节修改。其他的,稍后再讨论。下去吧!”
“墨总……”
“楚律师,你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楚莹皱着眉头低下了头:“不敢!我先去整理。”
她就这样被墨司辰从办公室里轰了出来,抱着文件出来时,她和林悦正面遇上,还要带上礼貌的笑容。
“今天过来这么早吗?”
“有点急事。”林悦礼貌地回答了一声,拉着柳湘进了办公室。
楚莹听到身后的门被关上,脸上的表情骤然消失,只剩下一张阴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