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湛给许乐锦弄了吃的，亲自看她吃了，才又默默将碗筷收拾进厨房。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许乐锦窝在沙发里靠着，微闭着双眼。
萧清湛看着她，突然有些恍惚。
许乐锦确实挺没心没肺的，被骄纵惯了，似乎真的完全不会管别人的感受。
可再怎么样，那也是自己宠出来的。
他还记得以前许乐锦跟他说喜欢，甚至还趁着酒后亲他，勾引他，可是最后又能无动于衷的去酒店找他，说要搬走。
就跟此刻这模样一样，若无其事，没有良心。
谁能想象，此刻这样的许乐锦，刚不顾他死活的说了不想将就，要离开他。
更可恶的是，她还要再离开之前，先适应，先放下，先找到方向。
许乐锦真的不顾及她离开之后，萧清湛应该怎么活下去。
许乐锦这样跟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可是，许乐锦真要，他除了给，没有其他办法。
他愿意为许乐锦奉献自己的全部。
他可以为许乐锦做一个完美哥哥，也可以做一个完美男朋友，他可以做一个人人唾弃的坏人，居然觊觎自己养大的人，也可以做一个不较劲公不公平的好人，给许乐锦想要的自由和未来。
可是许乐锦不仅绝情还残忍，而萧清湛拿她完全没有办法。
许乐锦要他的命，他只能做那个递刀的人，甚至还要担心她拿刀伤着自己。
看着许乐锦在沙发窝着的模样，萧清湛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以及内在的叫嚣声，拥抱她。
萧清湛一步步还是走到了沙发边。
许乐锦闻声睁开眼睛抬眸看他。
萧清湛俯下身子，轻箍住她后脑，然后侧头温温柔柔的吻上了她。
许乐锦似乎有些诧异，睁大眼睛没敢动。
萧清湛有些动情，悲凉的动情，他小心翼翼的吻了许乐锦好大一会，然后辗转至耳边，沙哑着低声问，“告诉我，那根线到哪？”
许乐锦要他再陪陪她，那所谓陪着她的时间里，在许乐锦过渡的慢慢放下他的时间里，他们之间的界线在哪？
许乐锦心脏跳了跳，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灼灼看着他。
萧清湛指尖轻插入许乐锦的发间，顺了顺，然后揉着她的头发，再一次的吻回她唇角。
见许乐锦没反抗，萧清湛手上放肆了几分，摊开手掌紧贴在了她后背的肌肤上。
萧清湛的手很烫，烫到有些吓人。
“萧清湛……”许乐锦身子后倾了几分，然后看着他。
能感觉到萧清湛眼底闪过的落寞，许乐锦抿唇，沉默几秒才开口，“我今天约了跟欧琼见面。”
萧清湛平复心跳，放开了许乐锦，离了她几分后低头看时间，“什么时间？”
“下午”，许乐锦开口，目光落在萧清湛唇上。
“嗯”，萧清湛点头，顿了顿，又继续开口，“我送你过去。”
萧清湛说话时候看着许乐锦的眼睛，在等着她点头。
在看到许乐锦点头之后，萧清湛才松了口气，靠着沙发深深呼吸。
许乐锦看着萧清湛，萧清湛此刻身上的气场很怪异，很茫然，很颓废，但好像又是释然的，颇有些不挣扎等死的感觉。
萧清湛无法自救，他不想挣扎了，许乐锦不信他，说再多也无济于事，许乐锦要离开他，他留不住，他欣然接受这个结果，如果这真的是许乐锦想要的。
许乐锦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萧清湛，跟以往掌控一切的气场截然不同。
她看着萧清湛，犹豫，还是凑近了他，然后直接翻身跨坐在了他腿上。
萧清湛感觉到重量，下意识抬手扶上她的腰，抬眸默默看她。
“你说不是很恨我现在”，许乐锦抚上萧清湛的脸，目光灼灼看他。
萧清湛失笑，迎上她的目光，“我说我爱你，你信吗？”
许乐锦没说话，两秒之后摇头。
萧清湛笑了，放开许乐锦，张开双臂随意搭放了下来，整个人也后倾着靠往沙发靠背。
萧清湛一点也不想挣扎了，怕自己挣扎得多了，却无济于事，反而让自己难堪。
许乐锦看着萧清湛毫无生机的闭上眼睛，连眼睛上缠动的睫毛都清晰可见，动啊动啊动啊，最后平静，也跟着放弃了挣扎。
任由自己在黑暗和深渊里深陷下去。
他的面前确实是深渊，可是许乐锦不愿意陪着他一起，他也真的舍不得要把许乐锦拉下去。
那是他的宝贝，他曾经捧在手心时间的宝贝，现在多看一眼都热血沸腾的宝贝。
萧清湛承认自己卑劣。
之前许乐锦问他，是不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他很清楚许乐锦什么时候安全期。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天都不帮他，他甚至这几天都已经在搜索了好些大学生结婚案例。
确实有些人带着孩子参加毕业典礼。
他不想做什么好人了，他以前把好人做到极致，至少在许乐锦面前做到极致，可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想做好人了，比起拥有许乐锦，好人算什么。
他要许乐锦，他只想要许乐锦。
“萧清湛……”许乐锦看着他的脸，低声唤他，但是似乎又不是为了让他睁开眼睛。
因为在声音发出去之后，在萧清湛睁开眼睛之前，许乐锦自己就用手捂住了萧清湛的眼睛。
萧清湛不动，任由许乐锦的手盖住自己的眼睛。
许乐锦俯下身子，就着盖住了他眼睛的姿势，一点点吻上他的唇。
许乐锦的吻到了现在还是青涩的，但是一下下让萧清湛的心脏都忍不住跟着颤抖。
许乐锦吻了几下，似乎并不过瘾，突然用一边手将他的衣服给掀起，然后盖上他的脸。
隔着衣服的吻，许乐锦把之前某一个晚上萧清湛对她做的事情，一一全都还回去了。
沙发一次，而且是许乐锦主动的。
许乐锦好像反而放开了。
或许是，她知道自己早晚要离开萧清湛，早晚要离开的人，好像不必再去在意，自己在别人的眼里是什么形象了吧。
反正，以后，不一定再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