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廖廷给萧清湛包扎好,却又凑得更近的抚了抚他胸前和肩膀处的吻痕。
萧清湛蹙眉拍开他的手,“别乱碰我。”
“不是,你这个,不是伤吧?”廖廷再傻还能看不出来吗,既不是钢管的钝伤,也不是刀的刺伤跟划伤,这一片红,有点怪异。
“你话是不是有点多了?”萧清湛懒得理会他,“给我拿件衣服去。”
他的衣服有血,也破了,穿不了了,只能暂时让廖廷在酒吧给他随便找件穿先。
“行”,廖廷叹了口气,好歹救了他,萧清湛永远不识好人心,跟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廖廷起身离开包间的时候,看了一眼许乐锦,许乐锦到现在都还惊魂未定,一直坐沙发角落发呆。
也是,许乐锦前面那些年,过得舒舒服服的,这怎么一回来,事情就变得这么多了。
对许乐锦来说,在那边的生活,和在这里,好像是两个世界,这是她的老家,但她什么都不知道,萧清湛这些年好像刻意的将两个世界给隔开了,至少不让许乐锦看到这边的鸡飞狗跳。
“阿宝,过来”,看廖廷的身影消失,萧清湛朝许乐锦招了招手。
许乐锦看着他,一脸的迷茫,但还是起身,朝萧清湛而去,走过去的那几步,许乐锦觉得自己的腿都还有点软。
“来”,萧清湛伸手,握住许乐锦的手,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你要不要先回去?我让钱豪来接你?”萧清湛看着许乐锦,许乐锦在这边不是事,只会吓到。
许乐锦没说话,贴近萧清湛几分,默默的挽紧他的手臂。
萧清湛看着许乐锦,有些无奈,但也没勉强她。
其实没有什么危不危险的,有萧清湛在就好,最大的安全感只有萧清湛能给。
“你疼不疼?”许乐锦看向萧清湛,看了一眼他身上,满眼心疼。
“还行”,萧清湛笑了笑,不当回事。
“要不要去医院?”许乐锦这样问,她自然是希望萧清湛去的,这伤得看起来挺可怕的,萧清湛一个她平时感冒发烧都给她押去医院的人,对自己的身体总不能不爱惜吧。
“好,晚点去”,萧清湛笑了笑,倒也应下了。
萧清湛转眸看向门口,包间门被推开了,廖廷手里拿了件衣服,懒洋洋朝他们走来,“就这个了,你爱穿不穿了,都这时候了,别嫌东嫌西。”
“不嫌弃”,萧清湛倒是干脆接过,然后递给许乐锦。
许乐锦后知后觉接过,他现在好歹是个病号,得帮着点,帮他把衣服套上。
“那个,我送阿锦回去,你跟他聊聊?”看着萧清湛将衣服穿好了,廖廷抬手摸了摸鼻子。
许乐锦没说话,但看着萧清湛的目光里,写了不愿意。
“你陪她在这坐会,我去见见”,萧清湛很潇洒起了身,抬脚之前又垂眸看许乐锦,“一会,一会忙完,我就去医院。”
“死不了,多大点事,不用去医院,你把医药费给我就行,我照顾你。”
萧清湛抬眸瞪了廖廷一眼,廖廷瘪瘪嘴,没再说话,只是一屁股坐到许乐锦身边,然后目送着萧清湛拉门,萧清湛出去的时候,廖廷交代了句,“在最那边那包间啊。”
萧清湛听见了,没回头,直接走了。
廖廷看着又被关上的包间门,然后又转头看许乐锦,“阿锦,你没什么事吧?”
许乐锦摇了摇头,却还是忍不住问,“他得罪谁了?”
萧清湛这些年都没在这边呆过几天了,许乐锦不明白怎么还会有人找萧清湛麻烦。
“嗨,老账了,跟你个小孩没什么关系,不用管。”
廖廷洒脱挥了挥手,那是他们年轻时候留下的破账,确实跟许乐锦没什么关系。
“那跟我哥有关吗?”许乐锦看着廖廷的脸,问。
廖廷闻言蹙了蹙眉,然后又很快呵呵笑开,“跟你哥能有什么关系,人都死了。”
廖廷轻叹了口气,然后看向许乐锦,这次倒是认真了点,收起了那份吊儿郎当,“阿锦啊,人死了,就是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什么喜怒哀乐,是非对错了。”
廖廷自己反正是挺明白这个道理了,就是不知道萧清湛是怎么脚许乐锦的,生死大事上,不知道许乐锦究竟是个什么观念和观点。
“你哥挺好的,趟在那什么都不用愁了,要是能投胎,这会也是个大小伙子了。”
许乐锦蹙眉,刚还觉得廖廷正经,好像说了些挺有哲理的话,这话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要不要先回酒店?”廖廷失笑看许乐锦,“要回去我就先送你回去,阿湛不知道要啥时候了。”
“我能去看看吗?”许乐锦看着他,突然开口问了这话。
“看谁?庞然啊?”廖廷看着许乐锦。
廖廷挺通透无所谓的,不像萧清湛,讳疾忌医,都不一定跟许乐锦说过那个人。
许乐锦垂眸,突然就陷入了沉默里。
很多事情,她知道的很少,毕竟是一件伤心事,小时候家里提起的时候就少,后来跟着萧清湛,萧清湛更是不会跟她说这些。
萧清湛确实是一个很忌讳的人,又或者说,他是一个惯性逃避的人。
明明许乐锦和他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许家乐,但是这些年,萧清湛几乎不提许家乐这个人和这个名字,有时候让许乐锦都有种错觉,觉得自己好像真是萧清湛路边捡来的孩子。
“我想看看,在外面看一眼就行”,许乐锦看着廖廷,然后开口,“我已经成年了。”
“来吧”,廖廷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起了身。
许乐锦跟着他的脚步,两个人一块出了包间,到底最靠边那个包间前的时候,廖廷先透过玻璃往里看了一眼,然后侧身给许乐锦让了位置。
包间里就两个人,萧清湛,还有一个陌生的黑衣男人,许乐锦看不清楚脸,因为他穿着连衣帽,盖了许多,但不知道为什么,隔着一扇门许乐锦都能感觉到里面的那种浓烈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