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湛挂上电话，又在会议室坐了几分钟。
再次调整好情绪，他这才拿着电话再次的回到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许乐锦正一个人坐在沙发，手撑着沙发扶手，显得有些无聊。
这样的许乐锦，看起来很美好，美好到萧清湛觉得像是一幅画。
看到萧清湛的时候，许乐锦眼睛亮了亮。
那种瞬间的明亮让萧清湛有种自己就是全世界的光的错觉，就十年前，他点头留下许乐锦时，许乐锦眼底流露出来的强大喜悦。
“你走了十分钟呢”，许乐锦看着萧清湛，显得有些委屈。
“很难熬是吧？”萧清湛笑，走到她面前，俯身凑近她，“我以前每一次等你出门就是这样。”
以前许乐锦磨磨蹭蹭的时候，萧清湛等她的时候可算相当耐心了。
“不难熬”，许乐锦笑，就着萧清湛俯下身子的姿势，抬手搂上他的脖子，我这十分钟一点不冤枉，我全都用来想你了。”
“嘴巴够甜的”，萧清湛笑了笑，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侧脸。
“那你尝尝，看看到底有多甜”，许乐锦寻着萧清湛的呼吸，主动的吻上了他。
萧清湛觉得可能他骨子里还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他喜欢和享受被人需要和崇拜的感觉，他跟沈慧那样成熟独立的人，可能真的不太适合。
当然，以前的喜欢也不是假的，更多的可能是随着年纪增长，很多感受和需求变了。
“阿锦，要不然，这几天你先到之前租的房子那住几天？叫欧琼陪你。”
萧清湛后退一丝，侧头看着许乐锦，摸了摸她脑袋，然后开口说了这话。
“为什么？”许乐锦放开他，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
“刚才个跟我妈通了个电话，我们两个的事，我稍微说了些，我妈那性格这会肯定已经跟宋姨唠叨上了，我是怕你回去之后，不好面对宋姨的追问和目光。”
萧清湛倒是将一切有可能的后果都给她想到了。
许乐锦垂眸想了想，确实有点想象不到和接受不了宋姨对她的无敌追问。
“走，带你吃个饭，然后看看是我送你回去，还是你找朋友玩一玩”，萧清湛笑了笑，拉着许乐锦从沙发起来，然后轻描淡写继续开口道，“晚上你们自己解决，我有个应酬。”
萧清湛说这话的时候看了许乐锦一眼，许乐锦点头，理所当然的模样。
心虚的其实只有萧清湛，其实没必要心虚，他去跟沈慧聊清楚又不是去跟她偷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还是觉得去了对不起许乐锦，特别许乐锦问都不多问直接理所当然点头模样。
两个人一块吃了午饭，许乐锦很自觉，吃完饭就给欧琼打了电话。
萧清湛是直到欧琼来了，然后才让他们自己玩自己逛，她回了公司，离开之前还特意嘱咐，晚上回去的时候别太晚。
萧清湛离开之后，许乐锦和欧琼就找了个咖啡厅坐着聊天，毕竟这段时间发生太大事情了，述说欲望和八卦之心都很浓烈。
萧清湛又忙活了一下午，下班的时候，问了沈慧在哪见。
沈慧很快给他发来了信息。
萧清湛上了车，朝着沈慧给的地址而去。
沈慧跟他约在一个还算挺安静又高级的餐厅，他到达的时候，餐厅里人很少，他一眼就能看到坐在窗边的沈慧。
“抱歉啊，来得有点迟”，萧清湛走到桌边，迎着沈慧的目光拉开椅子，坐下的时候说这话。
“没事，是我来得早了”，沈慧看着他，笑了笑，又开口道，“等了会觉得无聊，我就先把菜点了，应该能符合你的胃口。”
沈慧说这话的时候，还朝不远处服务生招了招手，示意她可以慢慢上菜了。
萧清湛看她的动作，笑着点了点头，“好，我一直不挑食，都行。”
这些年萧清湛不挑食，是许乐锦在挑食而已。
萧清湛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风景，然后深吸一口气，还是看向了沈慧，直入主题，“你今天想跟我聊点什么？”
“那我就直接问了，你怎么会突然跟许乐锦在一起，不像你的性格。”
沈慧也很直接。
“其实挺好的”，萧清湛看着她，开口说了这话，然后又补充，“我跟她在一起其实挺不错的。”
很多事确实可能在没发生之前难以想象，就像一开始萧清湛无法想象得到许乐锦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但是有些设定你接受了，你跟着那个设定的步伐而走，慢慢慢慢也就能习惯。
“嗯”，沈慧轻嗯了声，陷入沉默里，大半分钟后才又再一次开口，“你当年选择的时候，有过后悔痛苦和纠结吗？”
这才是今天沈慧想问他的真正主题。
萧清湛看着她，没有说话。
沈慧失笑，又继续开口道，“会哭的人有糖吃是吧？我肯定做不到哭哭啼啼不放手，毕竟你都已经选择了要放弃我和放弃我们的感情，但是实话实说，我这些年时常也会纠结和无法释怀，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当时明明感情那么好，你说分手就分手了？”
顿了顿，沈慧看着萧清湛，又试探性开口，“是真的吧，那时候是真的爱吧？”
沈慧很多时候会怀疑这一点，毕竟萧清湛放弃得太干脆了，丝毫不顾及她当时的感觉。
可是人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想追根究底爱不爱，可是当你知道答案的时候，反而更无法释怀。
如果是她暗恋萧清湛，那萧清湛不爱她也就罢了，明明他们相爱过，明明萧清湛爱过她，却又那样轻易的放弃她，这种感受更难让人释怀。
“爱过”，萧清湛看着她的眼神，还是认真点了点头。
既然必须再旧事重提，萧清湛不介意重新剥析一次当时的感受，而且他也愿意诚实面对自己，包括当时的爱和现在的不爱了。
“那个时候的感情也是认真的，只不过，在我生命里，爱情始终不是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