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佳无言以对。
众人越骂越大声：“不就是因为你这人心术不正，没什么真本事，只会对上阿谀奉承，对下打击欺压，才有今天去档案室当搬运工的下场！”
“所以，我们不是墙倒众人推，而是痛打落水狗！”
韩佳气得一跺脚，逃也似的跑了。
跑得太急中跟鞋都崴到脚，痛得唉哟唉哟一只脚在地上跳，又引得众人一阵嘲笑。
那边，王福田呲着牙发狠：“今天时间晚了，咱爷俩先找个好点的旅馆住下，明天一大早，就去那什么裴向远的单位闹！”
“大门口虽有兵守着，但咱们可以在马路对面闹，老大，你要哭得狠一点！”
“把长城哭倒都没问题！”王老大连连点头，“爹，你也要哭伤心点，在地上打滚那种！”
“当然！”
两人重新找了一处旅馆，一听一晚要八块钱，骂骂咧咧走人：“抢钱啊？”
可找来找去，条件跟之前那样的不敢住，条件好的都贵，天晚了，只好找了一家八块钱的，递上介绍信，服务员接过就嚷：“这上面怎么有血？”
“......是鸡血。”
“鸡血鸭血的，让公安来看。”
服务员拿起电话，王福田抢过介绍信就跑，一口气跑到火车站，找黄牛买了高价火车票，坐上去相互安慰：“没事，等风头过，再来拿我们的六万块！”
简婉婉很快得到消息，还没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做，又在文工团听到确实消息：吕雪和吴新国真要结婚了，两人都向单位递了结婚申请。
他俩的级别审核简单，很快被批准，吴大妈再不说吕雪，被人问起还说：他俩啊，是姻缘天注定，好事多磨，现在有情人终成眷属，之前那些事还算事吗？
结果一说起彩礼两家就闹翻。
吕雪家拿出姿态，说什么四小件四大件他家出，吴家只要买套八十坪的商品房就行了，连装修都不用吴家管。
吴大妈怒：“四大件多少钱？八十坪的商品房多少钱？这不是跟我家要天价彩礼吗？让我家买房也不是不可以，房本上只能写我跟新国他爸的名字！”
吕父吕母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我家这样通情达理，你怎么一点觉悟都没有？房本上不写小雪的名字，那她跟你儿子结婚图什么？”
“一点觉悟没有？搞得你女儿跟公主下嫁我家似的！”
吴大妈指着鼻子骂，“老娘还就把话摆在这了，还没摆酒席就不要脸地爬上我儿子的床，她爱嫁不嫁！”
现在大家上班，都要先关心这两人的婚姻大事：“喂韩佳，你是吕雪姨妈，吴大妈把吕雪贬得一钱不值，你也不管管？”
已经到这地步韩佳还能说什么：“我只是她姨妈，又不是她亲妈，不好管。”
“哟，你之前不是常挂在嘴边说，把吕雪当亲闺女看吗？怎么到她人生最重要的大事上，就撒手不管了呢？”
“你前段时间不是还给吕雪介绍住小高层的领导吗？那热情劲，都恨不能长成吕雪的耳朵，现在撒手不管，是因为管了没油水捞了？”
“不过韩佳啊，你也别太小看吕雪了，人家可会吹枕头风了，吴新国已经从家里搬去宿舍住。”
“不吃吴大妈做的饭，不穿吴大妈洗的衣，你等着看吧，最后妥协的还是吴大妈，哈哈哈！”
韩佳每天上班只觉心力交瘁，更恨简婉婉，恨到不惜一切去平民窟一样的城中村找蒋母，见面就一腔怒火喷撒：
“你怎么不让那两个农村男人来闹臭女人了？给狗吃碗饭狗都知道报恩，我还给了你钱的！”
蒋母小媳妇一样陪笑：“知道知道，就是感觉这样闹没什么效果，得想点新方法。”
“你要想多久？”韩佳拍桌子，拿出从前做文工团副团长的气势，“把他们叫进来，我告诉他们怎么闹？”
“是！是！”蒋母忙不跌地跑出去，叫进两个男人，“好好听着韩团教你们。”
“？”韩佳揉揉眼睛，“这两个，不是那两个男人啊？”
的确不是王家父子，却是一样的肮脏，头发都不知是那年洗的，上面白呼呼的绝对是虱子，朝她一笑：“我们好好听着。”露出塞了绿菜叶的黑黄牙，晃着身体走来。
韩佳感觉自己马上会像那次，被简婉婉灌了一瓶尿，要狂吐了。
“你们不要过来！”
韩佳起身急速朝后退，很快背撞在墙壁上，急得朝蒋母喊：“你快让他们停下来。”
蒋母叹气：“你说了要教，人家来了又不教，不要看不起人嘛。”
“啪！”一耳光扇在韩佳脸上，随即衣领子被人揪住，“臭表子，你看不起谁？”
“我没有我不是。”韩佳吓得尖叫，“你们再不放手我就叫了。”
“啪！”又一耳光扇来，“你叫啊，把喉咙叫破，看能不能把人叫来？”
韩佳反抗，又哪是两个男人的对手？很快被按在摇晃的木板床上：“敢看不起老子，是时候让你领教一下老子们的力量了！”
韩佳吓得狂叫：“不要，只要你们放过我，我给你们钱！”
两个男人朝蒋母看，蒋母使个眼色，两个男人立马搜韩佳的身：“他玛的，穿得这样讲究，身上才有几十块，还得让老子们快活快活，反正找鸡也得付钱。”
韩佳慌不择言：“我写借条给你们。”
蒋母这才让两个男人松开手，拿出纸笔让韩佳写：“写，欠我十万，三年内付清。”
“十万？”韩佳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上，“你就是把我卖了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值啊。”
蒋母掐着韩佳的下巴左右看，“像你这种品相，每次两块钱还是有人要的，平均每次二十分钟，三年差不多够十万了。”
王家父子跑回老家，她已经没了向韩佳要钱的资本。
真没想到，韩佳自己送上门，到了她的地盘，不狠狠刮一笔怎么行？
两个男人又朝韩佳逼去：“也不一定值，我们还是先验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