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老方道：“什么叫你预订下了？小简同志已经跟你儿子对上眼了？我告诉你，就算对上眼，只要还没上结婚申请，双方都有重新选择的权力！”
裴向远无语看天。
老赵抓住他右边胳膊：“我儿子那么优秀哪个能比？小简只要看一眼就对得上！老裴，是我先跟你说的，你可要先帮我介绍！”
老方抓住他左边胳膊：“我儿子比你儿子差哪点？不用看，我只要跟小简一介绍我儿子的资历，她就不会再去看你儿子！老裴，我跟你可是过命交情，你不帮我就说不过去了。”
“放手！”裴向远将两人甩开，“我谁都不帮！”
老赵老方异口同声：“为什么？”
“她是裴城的对象。”
“啊？”老赵偏头看他，“不对吧，我看到她来跟你打招呼，你冷冷淡淡的，哪点像人家未来公公的样？”
老方拿手指着他，“你是不是现在看我和老赵争，才觉得小姑娘的确不错，想介绍给你儿子？老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地道了？”
“她跟我儿子都已经递交结婚申请了，不信我现在就带你俩去问向部长，还有张政委也知道这事。”
裴向远怎么感觉，自己说这些话时，有点小傲骄呢？
第二天，简婉婉还没到后勤部大门口，就看到咬牙切齿的吴母，走来走去像要吃人。
心砰砰跳，简婉婉面上装出无知无识的样子，走入大铁门，吴母都没看她一眼。
到文工团还没换上练功服，就听到后来的同事大呼小叫：“你看到没有，吕雪刚到大门口，吴大妈就像狮子一样冲上去，把吕雪按在地上打？”
“现在还在打吗？”
简婉婉将练功服塞回柜子，都不及锁柜门就朝外跑，半路遇到孔丽，手比划着讲：
“吴大妈骑在吕雪背脊上揪着头发打，吕雪吃了一嘴的土，里面的小衣服都露出来，可惜被保卫科的人拉开了，严科长已经请秦团长和向部长去保卫科了。”
简婉婉满心遗憾回到文工团，很快又有消息传来：“吕雪的父母都来了，说他们女儿脸被抓烂，如果向部长处理不好这事，他们就要报警，吴大妈故意伤人是要坐牢的！”
“吴大妈跳着脚骂，我故意伤人，你们怎么不问问你女儿做了什么缺德事？勾引我儿子跟她搂搂抱抱，嘴都亲了，当众又不肯承认两人的关系。”
“害得新国昨天跳河自杀，还好被人救起来，要不然我一定杀了你女儿这臭不脸的害人精！”
简婉婉惊得瞪大眼，众人咋舌：“什么，跳河自杀，吴新国没这么脆弱吧？”
“现在人还在医院躺着呢，救他的人恰好是吕雪她爸单位的。”
“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向部长也只能各打五十大板，最多同意吕雪请长假在家养伤喽。”
简婉婉中午去食堂打饭，也是还没到食堂，就见吴母站在台阶上，讲得口水沫子横飞：
“......我儿子差点被她害死，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新国是男的，吃亏也是占便宜，咱家条件这样好，不怕没好姑娘进门！”
“但吕雪那臭不要脸的就不同了，有这名声，她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
“我不但要在后勤大院说，我还要去她家、她爸妈工作单位说，她在那上的小学、初中、高中别让我知道，知道老娘也要去说！”
简婉婉是唯一一个从她身边经过，没被她逮着倾诉的人。
可见只要得罪了吴母，会被她记恨一辈子。
韩佳也是这样，坐在家里都气得牙齿的的响。
吴母不但跑吕雪家闹，还跑她家这来闹，说吕雪那样不要脸，都是她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结果。
她那次在单位被简婉婉灌尿，跑到厕所呕吐，被吴母说成是孕吐。
问题是，她跟丈夫已经到了左手摸右手都没感觉的年龄，早没了夫妻生活。
她向丈夫辩白：“这女人胡说八道，我不过是吃了脏东西才吐的。”
“是吗？”男人看她的目光让她恨不能去死，“我听说，你给向部长按摩过，最近又常去找一个什么政委，怎么，当我是聋子还是傻子？”
她已经失去领导岗位，如果再离婚，她这辈子都没法抬头了。
她恨吴母，但更恨简婉婉。
吕雪向她哭诉了在大礼堂和吴新国的种种细节，她有理由怀疑，吕雪是掉进臭女人的圈套了。
否则小雪嫁给张政委，她就能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把臭女人踩到地上摩擦！
现在希望没了，韩佳连晚上做梦，都想生喝简婉婉的血！
突然想起，她出了那么多钱发去大锅村的电报呢，怎么王家人一点动静没有？
韩佳忍痛又出钱打长途电话去大锅村，得知王家父子早到临安。
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来找臭女人的麻烦？
她想找到王家父子问一问，可临安这么大怎么找？
找到难道要她带着他们闹事？
不说她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就说那些农村男人的气味她也受不了。
必须找个人带着他们闹，她在背后推波助澜，出了事才好有人顶缸。
最合适的人莫过于蒋母了。
向部长没在大会上宣布开除老朱和蒋母的事，因为这点事不值他说，韩佳也不敢冒然去问食堂那边的人，蒋母被开除后去了哪里？
却不想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天韩佳下班，在回家路上被人叫住：“韩团，能不能请你跟后勤部的门卫说一声？那天走得太急，我有东西落在食堂宿舍里，让我进去拿一下就出来。”
竟然是蒋母。
韩佳忙将想办的事跟女人说了：“......你要让王家父子闹起来，让姓简的臭女人比死还难受，让裴家名誉扫地不得安生，为蒋艳报仇！”
“什么报不报仇？各人有各人的命，我已经不想那些了。”蒋母叹气，“现在只要有钱，能让我活下去就行了。”
韩佳咬牙掏出钱：“事情办好我还可以再给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