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婉婉心里“嗷”的一声。
任芝兰算什么？这个打着奶奶旗号的乔心荷，才是裴城没办法放下的。
但做为一个女人，发生那样的事，她不可能冷漠旁观，更不可能落井下石。
“裴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来到派出所，乔心荷坐在一间办公室里，头发散乱，哭得梨花带雨，一左一右两个女公安正在开导。
见到神色紧张的裴城进来，女人顿时跳起来，如同找到主心骨，孩子一样伸着双臂朝裴城扑过来，伴随一声：“大哥！”
完全“没”看到跟在裴城后面的简婉婉。
“不要怕。”裴城虽然没让女人扑到他怀里，还是按住她的肩膀，关切问，“那个混蛋有没有伤到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乔心荷不停摇头，哽咽难语：“大哥，只要你能来，就好了。”
两个女公安相互对看，起身走到裴城面前：“请问，你是她丈夫？”
本来想问是不是乔心荷的亲大哥，但两人长得明显不像。
“不是。”裴城摇摇头，扶着乔心荷坐下，拿过桌上的搪瓷缸让她抱着：“喝点水。”
转头问女公安：“那个混蛋抓到没有？到底是什么情况？”
“抓到了，正在那边审讯。我们接到群众报案，到乔同志的出租屋时，那个流氓已经被周围邻居按在地上了，只上身穿着衣服，乔同志......”
女公安顿了顿，“一直哭，说那个流氓想非礼她，她不想活了，其他还没问出什么来。同志，你要好好安慰你对象，她受到的惊吓太大了，不愿跟我们去做检查。”
不是丈夫，也应该是对象了。
裴城皱眉：“我不是她对象。”
两个女公安面面相觑，忙道：“那你知不知道她奶奶的联系方式？还是请她奶奶来安慰一下她吧。”
公安也怕这种寻死觅活的，说是让她奶奶来安慰一下，其实是想让奶奶带乔心荷走人，她再自残，就不关派出所的事了。
裴城脸色肉眼可见缓和下来：“我来也一样，乔心荷，不要哭了，我不会再让那个混蛋伤害你，你先跟公安同志去做下检查。”
乔心荷哭哭啼啼：“大哥，你要相信我，我没被那个流氓侵害。”
裴城温和道：“我相信，但你也要去做检查，这样公安同志才好给流氓定罪。”
“我听大哥的。”乔心荷抽噎着，像小孩一样朝裴城伸出手，“但我要大哥陪我去。”
就像被人强行喂下一只苍蝇，简婉婉只能撇过脸去。
一个男公安匆匆进来：“乔同志，常奎说他是你未婚夫，你情我愿没有强行你，还说要跟你当面对质。”
“臭流氓胡说！”乔心荷柳眉倒竖，再次扑向裴城，泪眼朦胧，“大哥你要救我，他不但想毁我清白，还想朝我身上泼脏水。”
“这？”裴城犹豫。
简婉婉上前，义愤填膺：“对，臭流氓胡说，公安同志你们快把他带来，让乔姐当面揭穿他的谎言，让他罪加一等！”
女公安点头：“说的有理。”朝男同事道，“你快把臭流氓带来，让乔同志揭穿他的谎言，看他还能怎样狡辩？”
乔心荷朝简婉婉瞪眼，真想骂：谁要你多管闲事？
骂不了就楚楚可怜朝裴城哭：“大哥，我不想再看到那个臭流氓，不要让他来，不要！”
裴城耐心道：“婉婉说的有道理，你如果不把臭流氓当面揭穿，他打着是你未婚夫的旗号，公安也不能把他怎样，放出去到处造谣，对你就更不好了。”
很快，两个男公安带进来一个近三十的男人。
个子一米七五左右，长相其实还不错，衣服如果不是被揪得皱成一团，面料做工都不错，手上戴着梅花机械表，脚下一双上海牌皮鞋。
这年头有钱男人的标配。
还没进来就听到他的嚷嚷声：“我怎么可能是流氓？工作证拿给你们看过了，我是堂堂贸易公司的法人，就算不是，哪条法律规定，男人不能跟未婚妻亲热？”
“不要叫！”公安喝斥，“人家可不承认你是她未婚夫。”
乔心荷指着骂：“臭流氓，谁是你未婚妻？”
常奎瞪着眼睛：“乔心荷，做人可不能忘本，更不能翻脸就不认人，你不是我未婚妻，怎么要收我一千八百块的彩礼？”
“哗！”所有人看向乔心荷。
乔心荷恨声：“我什么时候收过你一千八百块？没证据的事谁不会说？我还说你抢了我八千一百块呢。”
“你？”男人手指着她，乔心荷瞅一眼撇过脸去，有峙无恐，朝裴城身边凑了凑，秒变可怜小白花。
男人再傻也觉出不对劲，指着道：“乔心荷，你跟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乔心荷冷若冰霜：“跟你有什么关系？”
冷不叮的，简婉婉附和一句：“就是，乔姐只不过叫他大哥，出了事第一时间想到他，这能有什么关系？”
乔心荷狠瞪简婉婉一眼，意思不言而喻：不说话你会变哑巴吗？
“我哪里说错了？”
简婉婉奇怪地和她对看，挽上裴城手臂，“我和裴大哥是夫妻，你俩当然不会有什么关系。”
众人面面相觑，乔心荷瞪着简婉婉，从喉咙里迸出声音：“我什么时候说我跟大哥有关系了？”
一个女公安呵呵两声：“知道别人是有妇之夫，还叫大哥，还有事就找，你说没关系，鬼都不会信。”
另一个女公安低声附和：“就是，明明看到老婆跟在后面，刚才还想扑到人家怀里，呃，真够不要脸。”
“不是你们想的这样。”简婉婉着急辩解，“我们是乔姐的朋友，她出事才会打电话给裴大哥的。”
“朋友？”
两个女公安看着她摇头：“就怕你当她是朋友，她当你是冤大头，小姑娘，我劝你还是看紧自家男人。”
那边常奎磨牙：“好啊乔心荷，我就说你怎么会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原来是找到别的靠山了。你再说一遍，你跟我有没有关系？”